这是把谢家怪上了,袁氏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笑道,“二太太,您也说了,是薛大姑娘,这薛庶妃,她可不姓谢啊!哪怕是在谢家教养了五年,她也不是在我膝下教养,海二太太,您把这话,说给我听,这算什么?”
海二太太本来就气得要死,女儿和一个妾一起和皇子殿下拜堂就算了,当她得知,女儿的新婚之夜,四皇子连新房的门都没踏进去,盖头也没有揭,一晚上宁愿陪着一个幼女,也不愿碰女儿,她的心都碎了。
进宫认亲,四皇子居然把薛婉清那个小贱人带了进去,好在皇后娘娘是个知礼的,没有让薛婉清当场认亲。
海二太太是气急了,连谢家都捎带上了,听袁氏这么不认账,她气得笑了,“袁夫人,您这话可就不在理了,说难听点,就凭薛庶妃的娘家,薛家连门楣都没了,若不是谢家,她有资格进皇子府的大门?还封个庶妃?”
“这我就不知道了,毕竟不是我养的,我要管我也只能管我的女儿,我还能管到薛家去?”袁氏说话也很不留情面,“不瞒二太太说,哪怕这些话放到老太爷跟前我也敢说,外孙女毕竟是外孙女,可不是孙女儿,想必这道理,海二太太也懂。”
袁氏说完,就端了茶,“这年跟前的,当家主事的都忙,我就不留二太太了。”
海二太太气得腾地站起身来,她若不是走投无路了,不是气急了,她会上谢家来?谁知,谢家养了薛婉清五年,如今,倒是两手一摊,不想认了,这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道理?
苏辛将海二太太送到了门口,正要转身,就听到海二太太声音很大,道,“哎呦,这是谁家送来的节礼?是四皇子府啊,不是才袁夫人说,谢家和四皇子府的薛庶妃没什么关系,外孙女不是孙女吗?这怎么还送起了节礼来?”
来送节礼的是薛婉清屋里的嬷嬷,也不是陪嫁过去的,薛婉清虽然是正儿八经坐了花轿抬进皇子府,但嫁妆有限,陪嫁的人里头,她只带了翠香,这嬷嬷还是皇子府里划拉到她屋里服侍的人。
嬷嬷是个啥都不懂的,以为李氏是在笑话她家主子,一个庶妃,也好往人家二品大员家里送节礼,不由得很是尴尬,讪讪一笑,也不说话。
苏辛一看,头都是大,她忙朝门上的婆子使了个眼色,那婆子跟长了飞毛腿一样,飞快地就去扶云院禀报,她还没有走到扶云院,遇到了谢知微,忙道,“大姑娘,四皇子府的薛庶妃给咱们府上送来了节礼。”
谢知微听得心烦,皱着眉头道,“怎么来的,怎么送回去,一个庶妃,又不是正妃,让人上四皇子府问问,四皇子殿下和四皇子妃,为何要如此羞辱我谢家?”
这便是一点脸都不打算给薛婉清留了!那婆子应了声是,谢知微又把她喊住了,“去执法堂跟谢嬷嬷或是卢嬷嬷说一声,执法堂那边哪个嬷嬷得了空,帮忙走一趟,也算是给四皇子府一个面子。”
执法堂里的这两个嬷嬷都是曾经跟过卢氏的,婆子一听,松了一口气,忙不迭地就去了。
谢嬷嬷年纪大一些,卢嬷嬷便自告奋勇地去办这差事,从前卢氏在的时候,她也是卢氏身边得力的人,是卢氏从娘家带来的老人了,极重规矩,来到了门前,与四皇子府的那嬷嬷打了个照面,那嬷嬷便低眉顺目,在卢嬷嬷跟前宛若下人。
“这位嬷嬷,您也是老人了,比年轻的主子们应当懂礼数,主子们做错了事,咱们这当下人的当提点着些,还跟着忙前忙后,这不是陷主子于险地,陷自身于不义吗?”
这嬷嬷一句话都不敢说,唯唯诺诺。
卢嬷嬷便带了这一车节礼,往四皇子府去。海二太太见了,忙跟在后面,不远不近地缀着,她倒是要看看,谢家这嬷嬷如何把这节礼送回去,毕竟是四皇子府送出来的,虽说是薛婉清这个庶妃送的,但显然是得到了四皇子的首肯。
卢嬷嬷到了四皇子府,崭新的府邸门前,两个威风凛凛的大石狮子,她将马车停在了此处,拿出了袁氏的名帖,道,“奴婢奉我家主子之命求见四皇子妃殿下!”
海二太太听了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什么意思,这老不吝还想去斥责她女儿不成?
海雪筠不知道节礼这回事,等把卢嬷嬷请了进去不多时,听说母亲来了,她忙让人把母亲请进来,卢嬷嬷在旁边等了一会儿,等到她母女二人见了礼,轮到她说话了,她方才将礼单拿出来递给海雪筠。
“四皇子妃殿下,这是府上的庶妃安排人送去的节礼,我谢家世代簪缨,如今更是三位一品诰命,老太爷官居二品,大老爷四品,连我家未入学的少爷都有资格在皇上跟前称臣,不知府上为何要如此羞辱谢家?”
海二太太气得浑身都在哆嗦,她本来上门去质问袁氏,袁氏一推三不管不说,居然还派了个老虔婆前来质问她女儿,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顿时,海二太太拍案而起,“这话真是从何说起?薛庶妃为何要给谢家送节礼?你家主子猪油蒙了心了不知道?呵呵,现在居然还倒打一耙,找到我女儿跟前来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卢嬷嬷眼睛都不眨一下,等海二太太把话说完了,她淡定地道,“海二太太原来还当四皇子府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