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完颜宗望对这个侄儿有些失望的时候,完颜赞诚就跟突然之间被武林高手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王叔,端宪郡主年纪虽小了一点,但身份地位在这儿摆着,谢家在大雍乃是顶级士族门阀,且她医术超群,单凭这一点,也配得上侄儿。”
完颜宗望点点头,“我大娄国与大雍不同,大雍一妻多妾,大娄的王子可以娶四房嫡妻,你若是娶了她也不妨碍你娶别的女人,只不过是占了一个名分而已,但娶了她,意义又不同。姑娘的年纪小有年纪小的好处,你这些日子多和她亲近,最好能让她主动提出来嫁给你。”
这一点,完颜赞诚又不懂了,茫然问道,“若大雍的皇帝一纸诏书,难道她还能不遵命?”
“你小看了谢家,四皇子殿下虽然打包票说保证皇上能下旨,但中原的士族能够与皇权抗衡,而谢家又是士林门阀,以防万一,还是让端宪郡主亲口答应为上。”
为了迎接娄国的使臣,皇帝在澹怀殿的偏殿摆晚宴迎接娄国的使臣,谢知微自然在受邀的行列,这且不算,皇帝还吩咐谢知微把谢明溪给带上。
能让弟弟见见世面,谢知微还是很高兴,她安排妥当了大弟和妹妹们后,便带着谢明溪从听桃山庄出发,来到了桃花山庄,被米团公公亲自迎进了石佛阁。
石佛阁紧挨着澹怀殿,是内八景之一。
这里原是一片石林,技艺高超的工匠们依据石林的形状,雕刻出了一尊尊庄严肃穆的佛像,石佛林立,在高处建立了一座两层楼阁,在楼上可以一览石佛。
元嘉和绫华已经到了,正陪着三公主完颜宝现下棋,谢知微看元嘉的神情,极不自在。
米团便低声与谢知微道,“大公主已经输了三盘棋了,这一盘下得虽然久了一点,看瞧着,比之前还要难受一点。”
米团不懂棋,但宫里的人能活下来的,无一不是察言观色的高手。
谢知微深谙围棋之道,一听这话,便脸色一沉,既然元嘉姐姐已经输了三盘,很显然与完颜宝现不是一个重量级,且完颜宝现,她前世还是知道一点,在娄国有国手之称,元嘉姐姐不是她的对手也理所当然。
至于,这一盘下得久了一点,米团不懂,她一听就明白了,这是完颜宝现在吊着元嘉姐姐玩呢,元嘉姐姐看出来了,却无可奈何,这便是羞辱了。
岂有此理!
谢知微定了定心神,很快收拾了心情,神色自若地走上了台阶。
看到谢知微来,完颜宝现轻蔑地扫了谢明溪一眼,倨傲地对谢知微道,“听说郡主棋艺高超,我也曾经从一位国手学习过围棋,不知今日可否领教一二?”
她等谢知微很久了,昨晚一席话后,王叔便请人去调查了谢知微,她已经知道,谢知微与大雍大公主情同姐妹,且棋艺高超。
这也是她为何要大公主陪她下棋的缘故,她倒是要借此机会看看谢知微的水平究竟如何?
只是,完颜宝现忘了,她的年龄比谢知微大五岁,不过,完颜宝现可没想过会输。
谢知微扫了一眼完颜宝现面前的棋局,便对她们二人之前的棋路一目了然了,不由得起了胜负心,“三公主远来是客,端宪自当从命!”
完颜宝现给了谢知微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吩咐内侍将棋子分别捡走,谢知微拦住了,“下一盘棋颇费时间,恐下到一半的时候,宴会开始,不能尽兴,不若我就着大公主殿下这盘棋继续与三公主对弈?”
完颜宝现眼看谢知微来了,她也懒得猫逗老鼠一样逗元嘉完了,落下一字,直接断了元嘉的所有后路,在她看来,元嘉已经无路可走。
谢知微居然还想盘活这盘棋,完颜宝现心中冷笑,倒想看看谢知微是真有水平呢,还是不知死活,便也没有异议。
元嘉下输了棋,且输得非常惨,被完颜宝现虐杀,心里正不自在,听到谢知微想为她扭转乾坤,自然松了一口气,能够不在娄国公主面前丢脸,她自然是喜不自禁,忙将自己的位置让给谢知微,“微妹妹,你坐!”
绫华自然不会怀疑谢知微的水平,她领了谢明溪在一旁观战。
两人才刚坐定,皇帝领着大雍和娄国两边的人从旁经过,看到谢知微与完颜宝现下棋,听说谢知微是为了给元嘉扳回一局,他也非常感兴趣,问完颜宗望,“贵国三公主也会下棋?”
“皇上,敝国三公主从小师从本因坊道策,十二岁之后,在敝国再无对手!“完颜宗望神色间难免有些得意,语气高昂。
众人均是神色一凛,本因坊道策在琉球有棋圣之称,这样的人自然不会随便收徒,能够看上完颜宝现,证明完颜宝现极有天赋,如此一说,无人不好奇,便上了石佛阁观战。
谢知微还没有落子,棋局一目了然,完颜赞诚不由得朝谢知微看去,小姑娘明眸皓齿,容颜如画自然是不必说,一双琉璃般的眸子熠熠生辉,正盯着棋盘,两根如青葱般的玉指捏着一枚黑棋子,衬得她手指愈发白皙。
就在众人琢磨着,谢知微该如何落下这一子的时候,她已经在东北角上落子了,谁也看不出她的路数是什么,均以为她是要放弃大片的棋子,而另辟蹊径。
完颜宝现嗤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