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眼下城里缺蒲公英,他把蒲公英抢去,应当是为了入药,给城里的那些病患治病。”
薛婉清笑了,萧恂不愧是男主,只要他想,便必然能够压男二一筹。
她见萧昶炫如丧考妣的样子,心里虽然瞧不起,但还是没打算打击人,想了想,道,“殿下不必介怀,宸郡王也是为了大雍的天下,与殿下的目标是一致的。所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只要陛下知道,这一次殿下与宸郡王联手,如此快便解决了疫情,必然会龙心大悦,这也算是殿下的一片孝心,陛下一定会看在眼里。“
萧昶炫被安慰到了,如此通情达理,善解人意的女孩,他也是第一次遇到,只觉得上天对自己真是不薄。
“嗯,薛大姑娘,城里眼下还不能住进去,万一被传染了就不好了……”
萧昶炫话还没有说完,素守进来了,“殿下,城里起了暴动,听说是之前被崔三公子拒绝治疗的一些人被关在了城隍庙,没有特效药的时候那些人还好,现在有了特效药,还不给那些人治疗,那些人就坐不住了。”
“方才,城里施药的时候,那些人和看守的人起了冲突,如今死了上十个人了。”
薛婉清腾地站起身来,“殿下,臣女以为这件事不能不管。本来是一场功劳,别弄到最后被御史们弹劾一把,到手的功劳还变成了罪过。”
这话一说,萧昶炫彻底坐不住了,他问清楚城隍庙是在北面的城门口,便点了两百兵将,正要去,薛婉清提出要与他一起。
“殿下,很抱歉,我若是坐马车的话,恐怕会拖累大家的速度,我暂时还不会骑马,眼下权益之便,不得已,请求与殿下同骑一乘。”
萧昶炫有点不好意思,但佳人请求,他自然是不会拒绝,伸手将薛婉清一拉,手一揽,便将她安放在了自己的身前。
不得不说,萧昶炫能够成为男二,骑术还是很不错的,他还特别体贴,用自己的斗篷将薛婉清遮挡得严严实实,从城门南,绕到城门北,不过是几刻的功夫。
此时,冲突越来越激烈,萧恂已经到了,手里拿着一把弓,弓弦上搭了一根箭,正对准闹事的头领。
那人据说是挟持谢知微,死在萧恂刀下之人的结义兄弟,得到兄弟的死讯之后,从外地赶过来的。
此时,这手里提了一把刀,在大声喊道,“宸郡王,你说草民等人是白莲教,你有什么证据?就算草民是白莲教的人,草民身后这么多人,难道都是白莲教的人吗?”
他身后那么多人,有一些是这些天里,章以善通过查路引查出来的人,还有一些是怂恿那些病患闹事的人,每次看到有人死了,便有人喊着要崔三公子为大家施针,诋毁太医院的人,说朝廷派来的都是些草包,无论怎么安抚都安抚不了的闹事者。
萧恂也觉得挺无语的,都病成这样了,不留点儿精力好好养病,还在想着为白莲教发挥余热。
后来章以善调查之后才知道,若是死前能够为白莲教多做一点贡献,李二太子就会为他们做法,死了直接进白莲界,成为白莲神佛座下的大弟子,得以被传授白莲真经,得永生之法。
说得跟真的一样,萧恂都想去试试了。
“住手!”
薛婉清从萧昶炫的马上翻身下来,差点把脚崴了,她提着裙子就跑了过来,拦在那汉子的前面,伸开双手拦着那汉子,对萧恂道,”宸郡王殿下,你不能这样。这世上人人平等,哪怕他做了十恶不赦的坏事,也不应当剥夺他享受医治的权利。“
萧恂眯着眼睛看了薛婉清一眼,目光淡淡地撇开,看向萧昶炫,“哟呵,四哥来了,和佳人共乘一骑,很销/魂吧?”
“萧恂,你能不能正经一点!”薛婉清有些忍俊不禁,这个人怎么这样?一天到晚就没有一点正经模样,不过,所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萧恂这一天到晚吊儿郎当的性子,很符合他少年天性。
萧昶炫的脸却彻底黑下来了,萧恂不是在调侃他,萧恂是在嘲讽他。他领着两百多军士来,是领兵的将军,不是来游山玩水的,马上带着女人,这算怎么回事?
“五弟,方才情况紧急,薛大姑娘也想尽绵薄之力,一颗忠心可感日月,为兄不得已,才行了这权益之便。”
“原来如此!”萧恂笑了笑,他微微眯眼,手中的弓弦拉成了满月,就在众人惊愕之时,破空声传来,那箭如流星赶月一般,朝着汉子的眉心射去。
避无可避!
那汉子眼睛圆睁,临死都不敢置信,他身前有贵女遮挡,萧恂十三四岁的年纪,居然如此大胆不怕误伤,要了他的性命。
温热的血迸射出来,薛婉清从头到脚都湿透了,浓烈刺鼻的血腥味令她的内腹翻江倒海一般,她“啊”地叫了一声,俯身吐起来恨不得把身上的皮都给剥了。
从来没有哪个男人如此可恶过,萧恂简直是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心。
这混蛋是注孤生的命,难怪书上说他孤独终老,这种人不值得拯救。
萧昶炫直接从马上跳了下来,将趴俯在薛婉清后背上的死尸一把掀开,他连忙用身上的斗篷帮薛婉清擦脸上头上的血浆,见薛婉清狼狈不堪的样子,不由得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