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德妃在麟德宫门前跪了整整三个时辰,往日里,对她娇宠万分的皇上,连问都不曾让太监来问她一声,她就知道,谋害皇后不是重点,七星草触碰了皇上的逆鳞。
皇后反杀了她!
见皇帝不搭理自己,宁德妃喊冤也没有用,她不得不来到了凤趾宫,跪在了凤趾宫的门前。
皇帝多情而又薄情,哪怕对皇后,也就那么回事。皇后与皇上是少年夫妻,当年皇帝登九五之尊,武安侯府出了大力,哪怕皇后多年无子,也没有人动摇她的地位。
但,宁德妃要的不是皇后之位,她知道,凭自己的身份地位,坐不稳这个位置,她要的是太后之位。
武安侯府百年世家,若是皇后有子,谁的儿子都没有希望坐上那个位置。
皇后闭了闭眼睛,问道,“她说什么?”
“宁德妃娘娘一直在喊冤,说些,说些让人听不懂的话。“
青雉之后,如今翠鸳成了凤趾宫的大宫女,她自然不敢把宁德妃的话说给皇后娘娘听,垂首站着,两股战战,心里害怕不已。
青雉姐姐跟她说过,虽然景福宫的庄嬷嬷找过她好几次,可她从来没有答应过景福宫,她的爷娘哥哥嫂嫂还有侄儿都在武安侯府当差,她不敢,也不愿。
青雉姐姐最大的愿望就是过几年能够蒙圣恩出宫去,一家人团圆,青雉姐姐说家里给她攒了好些嫁妆,表哥也一直等着她,只是从今往后,青雉姐姐再也出不了宫了。
为了搬倒宁德妃,皇后娘娘牺牲了青雉姐姐,宫里传的话没有错,但这些话,凤趾宫的人不敢说,昨晚那样的时候,青雉姐姐别无选择。
“这个贱人,本宫还没有找她呢,她倒是找上门来了。”皇后冷笑连连,自然是不会看到翠鸳的异样,而翠鸳,失神也只是瞬间,很快就醒过神来,等待皇后的吩咐。
“有什么话,就让她当着本宫的面说吧,来人,去把宁德妃请进来,就说本宫正好这会儿醒了,还没有人服侍用药,让她来本宫跟前立规矩。”
“娘娘,使不得!”武安侯太夫人忙拦着,“娘娘,人冲动之下,最容易出错,娘娘这会儿不冷静,还是不要见宁德妃了,省得被人捏住了把柄。”
皇后娘娘冷静下来,“母亲,您在这儿,我就受不得半点委屈,想当年在家里做姑娘的时候,岂不是比如今快活,母女娘俩想见面就见面,哪像是现在,昨晚,我再差一点就见不到母亲了。”
皇后的眼圈儿红了,武安侯太夫人什么话都没有说,拍拍皇后的手,站起身来,规规矩矩地行礼,“皇后娘娘,臣妇告退!”
皇后猛地抓住了武安侯太夫人的手,又缓缓地松开,指尖与指尖渐渐地分离。皇后只能看着武安侯夫人的背影渐渐地远去。
“皇后娘娘,臣妾冤枉啊,臣妾的娘家虽然是做药材生意的,可臣妾与娘家多少年没有来往了,宫里无缘无故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东西,臣妾求皇后娘娘彻查,还臣妾一个公道啊!”
宁德妃跪在凤趾宫门口,边哭边说,声音震天,传得满后宫都知道了。
武安侯太夫人在宫人的带领着,从殿门出来,与宁德妃四目相对,目光在空中交锋,顿时杀意四射。
宁德妃计上心头,忙朝武安侯夫人跪行过去,刚抱住武安侯太夫人的双腿,太夫人便双目紧闭,朝地上倒去,那宫人吓了一跳,倒也是个机灵的,喊道,“太夫人,您怎么了,太夫人,不好啦,宁德妃娘娘把太夫人撞晕了!”
“贱人,你胡说,本宫什么时候撞过太夫人了?”宁德妃腾地站起身来,狠狠地朝那宫人一耳光扇去,那宫人怀里抱着武安侯夫人,她侧身一躲,正好似乎武安侯太夫人的头一扬,这一耳光扇在了武安侯太夫人的脸上。
“德妃娘娘,您怎么能打太夫人的耳光啊?”奚嬷嬷正好从殿里出来,一眼看到后,顿时惊诧不已。
宁德妃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手,居然打在了武安侯太夫人的脸上,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忍不住颤抖不已,也恼怒不止。
“贱人,你居然还敢躲!”
宁德妃扬起手正要再次扇向那宫人,但碍于武安侯太夫人还被那宫人抱着,她只好作罢,“都是你这个贱人!”
武安侯太夫人悠悠醒转,用同样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宁德妃,“娘娘,纵然臣妇只是一个一品侯夫人,外命妇,若是犯了错,自然有皇后娘娘责罚,万万轮不到娘娘又打又骂,敢问娘娘,臣妇贱在何处?”
“不,本宫没有骂你,本宫是在骂她!”宁德妃的气势已然弱了,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骂武安侯太夫人啊。
武安侯太夫人却懒得搭理她了,她扶着那宫人起身,对奚嬷嬷道,“请前面领路,我要去见皇上,让皇上评评理,我好歹也是皇上的丈母娘,无端被宫里的娘娘掌掴,我还有脸面活着?”
薛婉清叫人带了信,约萧昶炫在潘楼三楼的一个雅间见面。
昨晚在宫里的时候,李畹芬让人给她带信了,说她恐怕有孕了。
薛婉清突然想到书上的剧情。萧昶炫的外祖家即将面临一次危机。起因是宫里有个嫔妾有了身孕,太医开的保胎药里要用到炒白术,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