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心疼娘家,也怨怪谢元柏,将谢元柏恨得满头包。
当日要不是谢元柏护送他们出去玩,要是小儿子护送的话,能有这些事吗?
还有袁氏,那个不要脸的贱妇,腿都瘸了,居然还跟着出门,也不怕人笑话,害得她的梅姐儿丢了,闹出这丢脸的事来。
“可眼下,老太爷最近对我也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若说请崔家出面,也非得老太爷不可,我肯定是没有这么大的脸面。”老太太为难死了。
“请崔家出面,也不是非要老太爷出面不可。”
三太太朝大太太深深看了一眼,“大姑娘若是肯为大伯请崔家的神医,还有什么不成的?当年,崔老太太可是为了这大姑娘不知道和老太太扯了多少皮,我听说,崔家逢年过节就给大姑娘送来节礼,满车满车地送,少的时候三五车,多的时候,上十车都有,啧啧,大姑娘算得上是京城里最有钱的姑娘了。”
三太太说得眼冒金星,兀自不停,“前日,我还听说,大姑娘去了一趟马市,真是大手笔,一口气买了十匹好马,转手府上的哥儿一人一匹。”
大太太哭了,“可怜我的韬哥儿,他爹出了这事儿,以后他还怎么找得到媳妇儿?”
二太太这会儿派上了用场,“不是我说,大姑奶奶平日里虽也没少支持娘家,可是支持也要支持在实处。如今韬哥儿年纪也不小了,他也是个眼孔高的,这点随了大姑奶奶。府上的大姑娘如今也没个好名声,翻过年也十一岁了吧?不知道许了人家没有?”
三太太手一拍,“哎呀,还是二嫂想得周到,老太太,若是大姑娘实在是找不到好人家,咱们家韬哥儿,昊哥儿可不就是好人选?表亲表亲,亲上加亲,这不是正好?”
老太太眼皮子一跳,着实没有想到,娘家的嫂子们居然能把主意打在大姑娘的头上,“大姑娘的婚事,可不是我说了能算的,老太爷说了都不好使。”
“这怕什么?崔家再能干,也要点脸吧?我就不信,大姑娘和咱们家哥儿有个首尾出来,崔家还能咬着不放,愿意让自家的儿郎娶一个残花败柳。”
三太太不以为然地道,“再说了,咱们家哥儿哪里不好?韬哥儿昊哥儿都是好孩子,姑奶奶难道不知道?”
这一点老太太是认同的,点头道,“这我知道,两个孩子都很懂事,待人又实诚,满京城里,哪个权贵子弟不是屋里人一大堆,这两孩子,如今就两个通房丫头,配大姑娘实在是委屈了。”
“可不是,别看大姑娘被封了个县主,到底不是皇室宗亲,说出去就名头好听些。姑奶奶,我瞧着,初六日就是好日子,那日,咱们就谋划谋划,把这事儿做实了,看崔家能有什么话说。”
冯氏对崔家,那是刻骨铭心的恨意,若不是崔家凡事都要在中间插一杆子,谢家会到今天这步局面?
谢元柏对她没有半点感情不说,寻常连表面都不做。袁氏前些年还好,自从大姑娘开始不管不顾起来,袁氏也跟个墙头草一样,也不孝顺她这个当婆婆的了。
要是当年,崔氏没了,谢元柏能够娶娘家的侄女儿做续弦,哪有今天这些事?
长房还不是轻易拿捏在自己的手里。
冯氏一寻思,若谢知微能够嫁到永昌伯府去,虽说委屈了韬哥儿一些,可谢知微有钱啊,不但是有封邑的县主,崔氏留下的那些嫁妆,一半儿都落到谢知微手里了,将来出阁,还怕崔家和袁家不给她准备丰厚的嫁妆?
谢家也要出一大笔银子。
如此一来,自己也可以少贴补永昌伯府一些。她还有清姐儿要顾着,清姐儿是个可怜的孩子,如今世子下了诏狱,宁远伯府还不知道如何可劲儿地折磨她呢,自己若是不管,这孩子,就是世上最可怜的孩子了。
“梅姐儿怎么办?”轮到老太太开始提条件了。
“呵!”大太太气笑了,“姑奶奶觉得梅姐儿该接回永昌伯府还是怎么地?她一个在烟花柳巷待过的女子,姑奶奶不会还想把她塞回永昌伯府吧?”
老太太虽然生气,但好歹是娘家人,“梅姐儿只是个姐儿,留在家里也留不了两天……”
“她这样子,姑奶奶,您就给句瓷实话儿,姑奶奶是不是看好了人家?若是果真如此,就当我宁远伯府做好事,给孩子们积德了。”
常嬷嬷在旁边抹了一把眼泪,“可怜了表姑娘,老太太准备翻过年,就把她给大老爷做屋里人,亲上加亲。长房那边,老太太也有个人,好关照一些。谁知,出了这样的事,这桩亲事,怕是要慢慢谋划了。”
大太太孙氏一听,对付长房可是关键,谢家底蕴深厚,这么多年,与谢家做姻亲,大太太深知谢家的底蕴,若将来这谢家落到了姑奶奶的手里,还怕永昌伯府讨不了好吗?
可是,只要想到白梅芷那个贱人,居然做下这样的丑事来,孙氏便恶心得想吐,猛地摇头,“不行,有我在,她白梅芷永远别想进了永昌伯府的大门。”
常嬷嬷送走了永昌伯府的三个太太,回到春晖堂,递给老太太一盏茶,“奴婢还吩咐厨房做了一桌席面,太太们没有一个说要留下来用饭的。”
老太太抿了一口茶,应付娘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