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唯有这一身装扮才配得上谢知微的身份。
只可惜,谢知微也是个蠢的,生于内院之中,一生的眼界也就只有这个后院,永远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也永远都只会围着相公转,最后落得个惨死冷宫的下场。
谢知微看到薛婉清眼中的神情,敢肯定,薛婉清变了,只是不知道她的改变来源于哪里?
“多谢!”谢知微懒得与她多纠缠,甚至都懒得问,她今日怎么有空来谢家,转身朝楼上走去。
“大表姐,外祖母病了,你知道吗?”薛婉清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让楼里的人都听到。
连大皇子的琴音都跟着受到了影响,明显就顿挫了一下。谢知微虽然没有回头去看,也能想到,此时的楼阁中,人人都竖起一双耳朵在听这边的动静。
若没有前世的经历,或许今日的这个场面,会让谢知微感到很难堪,而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但此时,谢知微笑了一下,道,“表妹,老太太生病这件事,不知你是从何而知的?”
“我刚刚从春晖堂过来,还以为你们都知道呢。”
“既然老太太病了,你怎么没有在一旁侍疾?”谢知微惊诧地问完,吩咐百灵,“你跑一趟,去问问二太太,老太太的身体到底如何了?今日一早,我和二妹妹去请安的时候,老太太还好好儿的,是不是被谁给气着了?”
谢知慧在阁楼中,薛婉清问完那句话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彼时的她真是尴尬极了。
此时,她连忙站出来,走到楼道口,对着下面道,“大姐姐,你不用担心,我晌午时分还去看过老太太了,挺好的,午膳还用了一碗碧梗米饭和三个菜。”
薛婉清并不觉得尴尬,她笑着问道,“既然如此,今日家里这么热闹,老太太为何没有出来,反而把自己关在春晖堂里?”
谢知慧顿时大恼,她纵然柳眉倒竖,也依然知道控制情绪,“听说皇恩浩荡,皇上封薛大老爷为宁远伯世子,薛家的爵位又能多传一辈了,我还没有恭喜表姐呢!”
谢知微盯着薛婉清的脸,“表妹,天底下哪里有家里的长辈出面为晚辈贺喜的道理?今日虽然是我的好日子,但我还没有福气让老太太出面为我张罗,就连母亲和几个婶婶们出面我都已经倍感不安了,岂能劳动老太太呢?”
“就是啊!刚才我去看祖母的时候,祖母还说今日家里热闹,让我们好好热闹,不要惦记祖母。”
谢知慧的话,倒也不是人人都信,大公主和三公主对视一眼,三公主凑到大公主的耳边低声道,“大皇姐,我听说,原来这薛大姑娘住在谢家,谢家的这位老太太,一味只宠爱外孙女,对微妹妹可不好了,微妹妹的父亲不是老太太亲生的。”
阁楼里的人都隐约听到了一些,恍然大悟,心里明白,这是寻刺儿来了。
正好大皇子一曲终了,大公主很生气,吩咐木香,“你出去瞧瞧,是谁这么不长眼在下面吵闹,都影响皇兄弹琴了。”
木香知道自家公主是在为谢大姑娘撑腰,也跟着狐假虎威,走到楼前,朝薛婉清藐视一眼,“这是哪家姑娘,如此不懂规矩,听不到有人在此弹琴吗?大吵大闹成何体统。”
“不成体统,就打出去呗,准备留着过年吗?”
萧恂背着手,一步一晃地走了过来,少年精致的脸庞在秋日暖阳下熠熠生辉,薛婉清只看了一眼,就呆了,她茫然地看着萧恂从她的面前经过,少年精致的侧脸在这一瞬间,刻进了她的心里面。
萧恂!
书中那个将来会将已经当了皇上的萧昶炫踩在脚下,让萧昶炫和原身在谢家牌位前跪了整整十年,一日不少的新帝。他真正的身份并不是襄王府的庶长子,而是另有身份。
“宸郡王殿下!”薛婉清忙欢喜地福身行礼。
萧恂停下脚步,扭头看了她一眼,只看到她一个头顶,也不想知道这人是谁,转身对谢知微道,“怎么不打出去?要不要我帮你?”
谢知微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有些愕然,今日是什么日子,她能把上门的客人打出去?
要是把老太太惹毛了,在家里耍泼,谢家的脸就真的丢尽了。
萧昶炫不知何时出来了,站在楼道口,对萧恂道,“五弟,不得胡说,这位姑娘想必是谢家的亲戚,方才应是有点误会才会起了争执。”
谢知微扭头淡淡地扫过了萧昶炫一眼,抬步朝楼上走去。
众人都朝她看过来,目光中充满了关切,谢知微嫣然一笑,用笑意安抚众人。她走到大公主跟前,大公主和三公主忙一人拉了她一只手,上下打量她,活像她方才是出去和人打了一架。
“我没事!”
“没事就好!”
三人正说话间,薛婉清也上来了,萧昶炫与她并肩,两人不知道低声说了什么,薛婉清低头莞尔一笑,小小年纪的她,竟然有着一抹别样的风情。
“薛大姑娘要抚琴吗?”萧昶炫在琴前立住了脚步,“这是五漪琴,我们都试弹过了,薛姑娘不妨试试,这里有很多残谱,薛姑娘可以挑一个喜欢的。”
大公主皱起眉头,纵然他们是皇家子女,也不该如此失礼。这琴是谢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