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明溪道,“还是跟着范先生,昨日祖父也跟我说了,说我以后读书是为了要明理,和大哥他们不同,考不考科举都没什么关系。”
萧恂道,“那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还是想参加科举,我姐姐也想我走这条路,以前我姐姐就跟我说了,别人给的,不管是高官还是厚禄都是别人给的,自己腹有诗书,这才是立身处世的根本。况且,我以前也说过,我想跟姐夫一样,做个文韬武略的大将军。”
萧恂的手搭在他的肩上,“你既然想,你就去做,不过,你要保证,将来无论如何,你都要记住你今日说过的话。你现在告诉我,你想当大将军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保家卫国啊!我想像姐夫你一样,攻城掠地,将来为我大雍开疆扩土。”
“好,那就记住你的话,姐夫会一直护着你,但你要知道,将来我们还会有很多敌人。以前的敌人都在战场上,将来的敌人……,今日我跟你说的话,你谁也别说!”
谢从筠看到青年有一张日月般光辉灿烂的脸,一双剑眉下,是明亮的凤眼,他身前有一株开得格外热闹的紫薇花,一张脸从枝叶间看过来,如同浓墨重彩的一副画。
这人是谁?
谢从筠离得远,没有听到谢明溪和萧恂说的话,便也不知道萧恂的身份,可是,她看到了萧恂腰侧悬着的玉珮,竟然是一枚盘龙玉佩。
“娘,您快来看,他是不是大姐夫?”谢从筠忙拉了洪大太太过来,隔了一个庭院,指着游廊上的萧恂。
洪大太太看了一眼,当年,谢知微出阁的时候,她也来过,远远地见过当年的宸王一眼,道,“是当今皇上!”
“娘,我要不要过去请安?”
“请什么安?”但洪大太太的语气有些不确定,她话音未落,谢从筠便已经冲了出去,提着裙子,穿过抄手游廊,喊道,“溪哥儿!”
谢明溪扭过头来,看到谢从筠,皱了皱眉头,“你来做什么?”
谢从筠却没有搭理他,兴奋地看向萧恂,福身道,“见过大姐夫!”
原来是亲戚!
萧恂面上未见不虞,点点头,对谢明溪道,“我去你姐姐那儿!”
说着,他便准备转身离开,谢从筠却在身后道,“大姐夫,大姐姐去了元大伯娘的院子里,我带您过去吧!”
谢家几房凑在一起,人便很多,不太容易分清是谁,便在称呼上添了一个夫君的名字,洪大太太便是谢家本家二房谢洪的太太。
元大伯娘指的是袁氏。
萧恂的眉头便狠狠地皱起来了,他淡淡地瞥了小姑娘一眼,见小姑娘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热情和跃跃欲试,他便如同吃了苍蝇一般恶心。
“我姐夫为什么要你带过去?我不会带吗?”谢明溪虽还不太懂事,却也感觉到了谢从筠的虎视眈眈,他忙牵了萧恂的手,“姐夫,我们走!”
谢从筠顿时委屈极了,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又很不甘心,跟了过去,“溪哥儿,我来这里是客人,你不应该对我这样无礼。”
谢明溪伸手拦住了她,“你自己就先失礼了,我听说你嫌弃我姐姐打发给你的镯子不好,是不是有这回事?”
萧恂便更加厌恶了,他转身就离开了。
谢从筠被谢明溪拦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萧恂离开,她气得直跺脚,道,“我要告诉你祖父去。”
“去吧,你去告啊!”谢明溪很不高兴,“哼,你以后最好别来我们家了,真是丢人!”
“你,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哪里丢人了?”
“呵,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给我大姐夫当小妾,是不是?”谢明溪凑到了谢从筠的耳边,目光上下打量了她一遍,“真是恶心!”
毕竟是小姑娘个,面皮子薄,哪怕存了这个心思,也不该被人说出来。
谢从筠怔怔地看了谢明溪良久,嘴巴一张哭了出来,转身就往客房跑,喊道,“母亲,母亲,谢明溪他欺负我!”
谢明溪冷哼一声,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他前些日子去裴家赴宴,在后院里遇到了一个姑娘,就是用这种眼神看他,当时晓风就寸步不离地跟着他,说是怕他被那姑娘碰到了。
晓风说,他现在是国舅爷了,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女子多了去了,以后,他要是再出门,可一定要小心些,别被人碰瓷了。
谢从筠以为自己不知道,呵呵,她那眼睛都快黏到姐夫的身上去了,小小年纪,一点都不知道检点。
谢知微小憩了一会儿便起来了,才梳妆好,萧恂来接她,她辞别了母亲和祖父,让人跟妹妹们说了一声,便跟着萧恂回了宫。
她才走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洪大太太便领着谢从筠来了,一进了院子,便喝道,“溪哥儿呢?溪哥儿在不在,我们找溪哥儿说两句话。”
袁氏见洪大太太气势汹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面将她往屋里请,一面让人去找溪哥儿来。
谢明溪还在跟许良一块儿练习射箭,听说了这事后,不慌不忙,将手上的三根箭射完了,接过玉簟递过来的帕子,这才慢条斯理地离开。
许良拉着了他,问道,“五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