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林氏还在求陈敏,“老爷,楚姐儿一向乖巧,她也就这一个念想,她哪里不好,顾家要这般如此,老爷,您就看在妾身的份上,去问一问顾家吧!”
这意思,就是让他陈敏为了这不争气的女儿,腆着脸去求顾家娶他的女儿?
陈敏气得一甩袖子,冷哼一声,道,“她若是如此不争气,不如趁早死了算了。”
陈敏还打算靠女儿去笼络萧昶曜呢。
陈敏是指望不上大女儿了,幸好,他不止大女儿一个。
含星院里,陈燕容正在和她母亲说着陈燕楚的事,“娘,如今整个楚州大约都知道陈燕楚是个什么样的人了,人在闺中,就害了相思病,这传出去,要换个人,羞也要羞死了。”
“我儿手段高明,娘以后也不用担心你了。你以前总怨恨不能投胎在太太的肚子里,怨我让你成了个庶出,如今你应当看到了,嫡出又如何,这日子啊,最终还是人过出来的。”
外头传来了丫鬟的声音,“老爷来了!”
宋氏忙止住了话头,和女儿一起迎了出去。
陈敏看到女儿,灯光下面容如花,娇艳无比,一双秋水剪瞳盈盈顾盼,一把好嗓子,声音如黄莺出谷,心下也稍定。
他这个女儿,以前不觉得,如今看来,除了是个庶出,竟无一处比嫡女差。
宋氏见陈敏打量女儿,心中已是有了计较,吩咐女儿道,“还不快去给你父亲泡壶茶来。”
陈燕容心头一喜,忙乖巧地应了一声,去了旁边的茶水房里,亲手给父亲泡了一杯茶,递给父亲,“爹爹,这是女儿才学会的茶艺,您尝尝,可不许说不好。”
真是难得有这样的机会讨好父亲,从前,父亲但凡有点空闲,都是姐姐在殷勤巴结。
陈敏接过茶,喝了一口,点点头,“嗯,有长进。”
分明从前,陈敏也从不曾喝过二女儿泡的茶,他放下了茶盏,决定事不宜迟,将该安置的早点安置了,二皇子失踪的事,肯定是瞒不住的,特别是楚州还有顾氏在,时间长了必然会走漏风声。
若是能够早点将二皇子争取到自己这个阵营里来,事情就好办多了,师出有名,所过之处,必定会所向披靡。
“你哥哥前些日子带回来了一个人,你可曾见过没有?”陈敏问女儿。
陈燕容摇摇头,她虽说惦记着二皇子,想当侧妃,但却从未有机会见过二皇子的面,她只听哥哥说,二皇子丰神俊朗,是个俊俏儿郎,但究竟长什么样,她还不知道。
“瞧老爷说的,咱们容姐儿是那等不知礼数的孩子,随随便便就会见外男的吗?”
宋氏虽是个妾,但因受宠,在陈敏面前说话便也不十分避忌。
这话说到了陈敏心里去,想想另外一个正在害相思病的女儿,他心里一阵厌恶,对陈燕容也喜欢了七八分,点头道,“女子贵德,若言行举止不得当,连父母兄弟都是要厌弃你的。”
“女儿知晓,谢父亲教诲!”陈燕容低下头,心头一阵窃喜。
“那人是二皇子殿下,殿下如今有事,暂住在我们家里,身边没有一个合意的人,若是随随便便一个丫鬟,自然是不合殿下的身份,我想把容姐儿送过去服侍殿下,你们的意见如何?”
陈敏说完,看向陈燕容,见女儿低着头,一副不吭声的样子,但耳尖儿都是红的,便知她是在害羞。
宋氏却一副受惊吓的样子,“老爷,您说把女儿送去服侍二皇子殿下,妾身没有意见,只是,女儿也是我们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总不至于送过去为奴为婢吧?”
宋氏到底是心疼女儿,哪怕是做妾,也是个名分。
陈敏道,“按大雍制,皇子有一个正妃,四个侧妃,都是可以受册封,上玉牒,有品阶的,与一般人家的妾室自然不同,我陈敏的女儿,岂会随随便便与人为妾?”
宋氏松了一口气,亲自上前对女儿道,“还不快谢谢你爹爹!”
陈燕容不肯在父亲面前落一个轻浮的印象,但又不能让父亲以为她不愿意,便道,“女儿一切都听父亲安排!”
说完,便转身进了次间。
宋氏在陈敏旁边落座,对陈敏道,“二皇子毕竟是皇子,容姐儿的身份会不会不够?“
陈敏一个武官,素来远离朝堂,对朝中的规制都不是很懂,不知道皇子纳妾,会不会有什么讲究,但眼下,他要举大业,当然不能出什么纰漏,想了想,为稳妥起见,决定将二女儿抬为嫡女,记在林氏名下。
宋氏自然大喜。
正月十五,陈家祭祖,开祠堂的时候,陈敏便顺便将二女儿抬为嫡女的事办了。
夜里,吃年夜饭,陈敏将萧昶曜请出来,萧昶曜原不想与陈敏虚与委蛇,但人在屋檐下,他还有妻儿要顾忌,自然不能不顾自己的性命。
湖心的亭子里,萧昶曜与陈家人坐在一起边赏月,喝酒聊天,陈敏道,“二皇子殿下难道对如今的局势,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萧昶曜被陈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