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酒大人,当真要将国子监交给这小子?”
褚禄将王明阳拉到一旁,低声问道。
“王先生年纪尚轻,不知拜入朝堂的好处,先依他,等本官将王先生说服,便将这这厮踢出国子监。”
王明阳眼神中闪过一抹轻蔑之色。
“身为国子监贡生,除开学富五车,还需深谙为人处世之道,第一堂课本官给诸位请了个老师。”
林浩拍了拍手。
王明阳暗骂道:“什么狗屁为人处世之道,倘若整个朝堂之上,都与你一般,大明还得了?”
朱高煦面带笑意的走进会室。
“二殿下,什么风将您给吹来了?”
王明阳揉搓着双手,一脸谄媚的迎上前去。
朱高煦身为皇子,平日里由詹事府的少詹事亲自教导,一年也上不了一趟国子监。
“本宫应林兄之邀,上国子监为大明的贡生,上堂实践课,祭酒大人不会有意见吧?”
朱高煦微眯着眼笑道。
“二殿下能亲临国子监,乃是贡生们的福气。”
王明阳连连摆手。
“自古以来,士农工商,商人为末流,如今陛下下旨兴商,用不了多久,商人便会成为大明的中流砥柱,在座的诸位,除开入朝为官,成为一名商贾,倒也是不错的选择。”
朱高煦环视着众人,皆是朝中权臣之子,倘若都能拜在自己门下,那得挣多少银子。
“二殿下慎言,陛下虽说应允皇室经商,可商贾之流依旧是末流,商人只会搬弄是非,将东边的东西搬到西边,价格却要翻上一翻,吃亏的还不是大明百姓。”
王明阳连忙劝道。
“王大人,若是没事,就请您先行离去。”
朱高煦说着做了个请的手势,跟此等一成不变的老顽固,根本没法沟通。
王明阳想要反驳,却又无从提及,毕竟身份有别,朱高煦身为皇子,他不过是朝臣,只能愤然离去。
此举引来国子监贡生哄堂大笑。
平日里最看不惯的便是王明阳这老夫子,依仗着身份,装腔作势。
“肃静!”
朱高煦呵斥道。
所有贡生顿时安静下来,面面相觑的看着朱高煦。
“本宫今日便与你们讲讲经商之道,做生意,最为重要的是什么?”
朱高煦面沉似水的看着众人。
“我爹说了,生意人最看重的便是人脉。”
户部尚书之女,郁可站了起来。
户部尚书,掌管着大明的钱袋子,所以从小便是耳闻目染。
“错!”
“那是货物?”
“错!”
“那到底是啥,还请二殿下明示。”
“错!”
刚说出口,朱高煦便觉不妥,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做生意,最重要的便是知晓人性。”
“何为人性?”
郁可不解道。
“你们想一夜暴富吗,想出人头地吗?”
“当你们身边的富少,夜夜醉倒温柔乡,一掷千金时,你们内心羡慕吗?”
“如今应天的宅子,至少都得八百两起步,按照你们现在的俸禄,不吃不喝,得多少年才能买的起一套。”
“退一万步讲,你住着几十平的宅子,身旁的人,光是一间卧室,那都几亩地,你心里平衡吗?”
“倘若步入朝堂,封侯拜相,权力确实等于银子,但这银子你拿着如何安心,前些日工部尚书刘观大人,因为贪污被父皇凌迟处死……”
……
朱高煦一连串发自灵魂的拷问。
在场之人无不动容,双拳紧握,恨不得立马就辞了贡生的身份,出去做买卖挣银子。
“而商人,却可以名正言顺的富甲天下。”
“做生意,你得清楚你的目标客户,将一件商品卖出,首先要从顾客的心理去分析,将产品的优势客户的痛点联系上,这事便八九不离十了。”
朱高煦眉飞色舞的讲解着。
林浩眼中欣赏之意,愈发浓重,朱高煦这悟性,就算放在二十一世纪,也绝对是块做生意的料。
一众贡生却是听得云里雾里的。
“听不懂没关系,咱们直接实战,所有人分成三组。”
朱高煦话音刚落,贡生便是分为三列。
朱高煦顺手从衣冠镜前,拿起一把桃木梳:“中华门外有一大报恩寺,其中和尚上千,香火络绎不绝。”
“二殿下是想让我们去挣那些个和尚的钱?”
“一帮穷和尚能掏出几文钱,按我说就应当去挣那些个商贾的钱才是,个个都富得流油。”
……
“不错,正是要你们去做和尚的生意,将这把梳子,卖给大报恩寺的静恒主持,作价十两。”
朱高煦露出一抹姨妈笑。
“二殿下,您这不是为难人吗,和尚连头发都没,如何会买这梳子。”
“而且那静恒主持可是出了名的铁公鸡,十两银子,不是要了他的命?”
……
台下又是一阵哗动。
“记住,必须是静恒主持自愿买下,而且事后我会去回访,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