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朝臣皆是震惊。
“这可是白银三十万两,连国库都拿不出,区区一皇子,竟然口出狂言。”
姚广孝内心冷笑一声,暗道。
“煦儿,不可胡闹!”
徐皇后呵斥道。
三皇子朱高燧上前,取出厚厚一沓银票:“父皇,二哥在应天府中有所产业,此前共计盈余白银三十万两,按照二哥意思,尽数用于赈灾。”
三百张一千两大明道行宝钞!
群臣惊愕!
“放肆,自古以来,哪有皇子经商之道,你将皇家脸面放置于何处,还请父皇从严处置,以正视听!”
朱高炽内心窝火,连忙上前。
姚广孝也不曾想到,朱高煦竟有如此手笔。
本以为二殿下,有勇无谋,不足为惧,从未将其放在眼中。
如今看来,着实大错特错,今日朝堂之上,二殿下站出,不仅博取文武百官好感,更是让陛下另眼相看。
虽说自古以来,的确没有皇子经商之先例,但眼下江南府灾情迫在眉睫,谁能拿出银子,谁便是头功。
其他皆是细枝末节。
朱高炽身为太子,理应当拿出气度,反而当朝喝斥二殿下,此番做法,简直荒唐,高下立分。
“大哥此话,二弟不敢苟同,为何皇子便不能经商,难道没有先例,二弟便不能做这继往开来第一人!?”
朱高煦横眉冷对。
“不错,二哥并无私心,得知江南府旱灾,第一时间便令儿臣筹措银两,还请父皇明鉴!”
朱高燧适时站了出来。
“够了,你们兄弟间血脉相系,岂不是要让外人看笑话,煦儿有心了,除去已筹集赈灾银两,剩下便由你补齐,朕记你一功!”
朱棣内心实则宽慰。
没想到老二竟然如此争气,靠一己之力,便解决赈灾银两。
倒是太子……
姚广孝满脸黑线,陛下虽然什么都没说,却又好似什么都说了。
不行,得赶紧挽回太子在陛下心中形象才是。
“太子年幼,话语难免唐突,还请陛下看在太子连日奔波筹集赈灾钱款的份上,莫要与其计较。”
姚广孝赶忙拱手道。
“朕自有分寸,无需再说,户部尚书夏原吉听旨,朕封你为钦差大臣,亲自前往江南府,敦促赈灾事宜,倘若不能圆满,朕拿你试问!”
朱棣摆了摆手。
“谢主隆恩!”
夏原吉清楚,倘若此事办不成,这顶乌纱帽也就戴到头了。
“煦儿随朕去养心殿,退朝!”
朱棣说罢转身朝着后堂走去。
“二弟,当真好手段,为兄叹为观止!”
途径时,朱高炽语气冰冷道。
“大哥这是话里有话,二弟不过是想为大明百姓尽一份力,何来手段一说?”
朱高煦不愿与之纠缠,信步朝着养心殿走去。
朱高炽气急败坏,将腰间麟佩猛然掷地,四分五裂。
“性子上太子便落了下乘。”
姚广孝拍了拍朱高炽肩头。
养心殿内。
朱高煦直接扑通一声朝着朱棣跪了下来:“父皇赎罪,孩儿在应天经商,有辱皇家身份。”
“商贾自古以来便是正当营生,何罪之有?”
朱棣微眯着眼。
“那父皇的意思是不在追究?”
朱高煦内心狂喜,未曾想父皇竟是如此开明。
“说说吧,这一醉坊幕后究竟是何许人?”
朱棣开门见山道,自认朱高煦没这个手段。
朱高煦刚想着找个理由搪塞,只见朱棣清了清嗓子:“沈公公,按照大明律,欺君之罪当如何论处?”
“皇族子嗣犯欺君之罪,理当贬为庶民,琼面流放南蛮。”
西厂厂公沈炼略微思索,旋即道。
“煦儿,你可得想清楚了,赵公公已经全盘托出,倘若两人交待有误,便按欺君之罪论之。”
朱棣嘴角勾勒起一抹弧度。
朱高煦咽了咽口水,死死攥住衣角,赵四这个叛徒。
“实不相瞒,儿臣早就想告知父皇,奈何一直没有机会,香烟乃是儿臣此次前往桃源所得。”
“一醉坊幕后之人便是儿臣,香烟从桃源知县方正一手中拿货。”
朱高煦见隐瞒无望,全盘托出。
朱棣茗上一口茶水,话锋陡然一转:“你给了赵四什么好处,宁死不招。”
朱高煦满脸黑线,父皇这是在套话,简直不讲武德!
“赵公公的确不知,还请父皇饶恕。”
朱高煦硬着头皮道,赵四也算是有良心,能保则保。
“罢了,能解江南府赈灾之围,你小子也算是有功,此番本钱几何,留下之后,剩下的交于户部。”
朱棣清楚,一醉坊营业至今,统共不过卖了四十余万两银子。
这烟草生意,过于火爆,定要掌控在朝廷手中。
“秉父皇,本钱十万两儿臣已经留下,还未曾给桃源知县。”
朱高煦并未隐瞒,父皇这意思是想拿下烟草生意。
手握几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