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爱我们的主人,从魔力充沛的世界被赶出时,伤感是在所难免的,但以后的生活还要勇敢去面对。毕竟,一切都是在变的。即便是我们,也未必能永远活着,尤其当这个世界的信愿殆尽、能量消极时,我们也是会死掉的。
废话不多说,谈谈当下吧。
我现在所处的异界是名为地球的世界,近五百年的发配流浪生活,我不断随机转换媒介,早已记不清这是第几个世界了,但来到这里大概是五十多年前(现在是2017年),是她的外婆小芳发现的我。
那会,正值年景不好,作物欠收,很多人为了吃饭都发愁,买日用品什么的更是奢侈的消费。我记得还是在一个扫帚商店,我仿佛天生就是穷苦的命,绕不开被卖的劫数。
我怨啊!
但我不是轻易服输的人,既然正反都是卖,咱就要卖个好价钱不是么?可实现这卑微的小愿望谈何容易,那时候的人们为个一毛、五分,都能争得面红脖子粗,是真的苦,就连俺么店长都是一顿饭当三顿来吃,更别说其他人了;再加之这是个不讲巫力的纯物质世界,我知道我又完蛋了。正当我面对多舛的命运叹息时运不济时,竟被她无意捕捉到了。
仅仅是我随意嘀咕的两声,就完全暴露了哥哥我与众不同的存在,在百帚丛中,她一下子就准确定位了我,当真相当的灵性!她用水汪汪又美丽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当时我就羞涩了;她的麻花辫粗又长,衣服即便带着布丁却也干干净净,好一个俊生生的小姑娘。我是真的没想到,一个凡人竟能捕捉到我的私语;平日里,若是资质一般的人,我必须耗费巫力传音,他们才有可能接收到一点幻听的感觉。
可她,终不是凡人,简直是已经达到毕业水平的白巫女的存在!
那时候的她比现在的外孙女乐乐还要小一些,但那时候的人们更质朴、懂事,也更加纯真,她一眼相中我后,还悄悄和我说过话,让我等她,她会来这里打工,有了钱就带我回家。那时她还是个学生,品学兼优的她为了我,勤工俭学在供销社店里忙了大半个月!
她的善良,我无法用语言表达,她无形中的付出让我的价值得到了难以估量的升华,一个魔力优异的白女巫小姐姐愿意为了我付出自己二十天多天的体能劳动,在那个猪肉二毛一斤的时代里,我在她的心里绝不是三块、五块的身价。
我知道,遇见对的人了!
当她拥我入怀、抱我回家的时候,我哭了,世间信愿单纯不过如此,那会我便暗暗发誓,虽然我不能和她签订信愿契约,但那张纸不要也罢,我一定会报知遇之恩!
回家后,她自然免不了被一顿说,‘好好的不学习,干什么活呀,还买个条把着(扫帚的方言),能当饭吃啊!’
咱小芳聪明着呢,不急也不恼,笑嘻嘻将我拿回屋里。以后时不时装模作样将我拿出来,拍拍窗帘、打打被褥,反正从不让我脚沾地。看看,多体贴的小姐姐,一言一行都没有辱没我。
话说自从跟了她,我的巫力就没缺过,有时就连睡觉也会抱抱,那段时间哥哥我可是风光的很,引得那六个傻帚帚疯狂羡慕、嫉妒、恨;那会“白哥、白哥”可是不绝于耳的。
就是一个字,爽!
……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必须的!
随着巫力的不断充盈,我经常会施加一些祝福、祈愿。虽然这不是巫力直显的魔法世界,但在哥哥的努力下,这个国度乃至这个世界,都愈发美好。
是吧,铁定是我的祝福起了作用。
十多年后,日子渐渐好起来的小芳嫁人了。结婚那会,我可是她的陪嫁之一呢,骄傲呀!他的丈夫也就是后来的老头,曾对我提出过质疑——凭啥一个扫帚得到那么多的宠爱?
切,小心眼!
想起他年轻时又怂又爱吃醋的样子,我就想笑,你一个大男人跟个扫帚争宠,你出不出息!但他的妻子也就是咱小芳,可是认真告诫过他,扫帚是她的宝贝,什么都能丢,就是不能丢扫帚,因为那是一把神奇且有魔力的扫帚。
你猜怎么着?那会还年轻的小老头还真信了!
他乘着小芳不在家,偷偷研究过我,好几回都给我跪下了,大糕、麻花,甚至二锅头都摆上了,让我显显灵!
呵呵,愚昧了吧!
哥哥是那么随意的人嘛?其实最主要还是他没天赋啊,就算我说话,他也听不见,至于如他所愿现出异象更是不可能。因为这里是异界,没有契约女巫的主持,我们受白巫界三大法则的制约,其中第一条就是“巫力不见”,顾名思义就是任何巫力的形式不可以被凡人确定看见,否则轻则无效、巫力尽失,重则直接祭天。
我才不整那些幺蛾子呢,直接影响异世界本源规则的事都是禁忌。当然,在有契约女巫的主持下,可以不受这条法则限定,但也必须服从第二条法则“巫力不可私”,也就是说施术的女巫必须不能因一己私欲施法,甚至即便是无私之下也不能产生恶劣、负面的影响,不然巫女和契物都会受到反噬,重则直接祭天。
小芳就是典型的例子。
那年,她们带着刚三岁的女儿,过年走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