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暮色四合,夜凉如水……
上海依旧如此喧闹。
巨大的落地窗映出一个窈窕的身影,杰西卡立在窗前,俯瞰着黄浦江……
今年,她三十二了,是呀,二十五年了,这里变了很多。可是,她为什么又回来,或许在她所谓“父母”眼里,她应该永远待在美利坚。
他们早已成家,或许有了子女,或许已经不在上海了,那她呢,将一个八岁的幼童独自扔在飞机上远渡重洋,而这一切仅仅是因为婚姻破裂,不想抚养。
她失去了爱的权利,也许,就像他说的那样——你不是真的爱我,你只是需要我。
她爱他,一直都爱,直到他的生命终结。她爱他,恨不得死的那个人是她。可她的冷漠,她的执拗,终究是伤死了他。她从洛杉矶搬到纽约,她停止了酗酒,为了他,也为了她自己……
那晚,他问她:“伊娜,你的唇……他用手指抚摸过她的唇瓣,继而说,吻过几个男人。”
她答道:“无数个”
他笑了
她也笑了,他那双湛蓝而又迷人的双眸,仿佛能一眼看穿她的伪装,直击她的灵魂。
是的,她那双含苞待放的朱唇,只吻过他一人而已。
其实,上帝一直在救赎她,只是,不会再有了,不会再有人那么爱她了……
深夜,陈默如往常一样地跟条累死狗似的回到家。
一进门,就看见对门的女孩从厨房慢悠悠地闲步出来,卫生间还传来哗哗的水流声。
女孩看了她一眼,轻蔑的笑笑,旋即坐下,两条修长的美腿在桌底下交叉着不停的晃动。
“我的事,是你说的——”她故意拉长语气,低低地开口说。
“什么事,我不知道。”陈默一脸坦然。
女孩吐出口中的泡面,又将叉子插到桶盖上。“怎么,自己做的事,自己还不承认。”她满脸鄙夷神色。
“我做什么了”陈默气笑了。
“我男朋友都告诉我了,你还想抵赖,脸皮可真够厚的,拜你所赐,我们分手了。”她那像要吃人的眼神死盯着陈默。
陈默一阵无语,她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过那不重要了,我本来也没想谈多久,正好。”她双手一摆,故意显示出一副很受欢迎,不缺男人的样子。
“随你便吧”,陈默不想再多说了。
刚准备回房,一个身披浴巾,上身赤裸的男人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差点与她撞了个满怀。
那男人一点不掩饰的盯着她,陈默惊得立马躲避开他的眼神。
在那个男人不怀好意的目光注视下,陈默赶忙奔回了房。靠在房门前,陈默尽力抑制住因为惊吓而不断起伏的心脏。
那男人长得很普通,浑身散发着中年男人的气质,看起来步入社会已很久了,可那双眼睛却实在渗人,盯着她就像盯着猎物一样。
为了安全起见,她在门口依次放了好几瓶矿泉水,又再三确认了门是否反锁才上床睡觉,她甚至连内衣都没有脱,直接和衣而睡。
但她还是无法安心入睡,直到半夜一两点,她都依稀能听见隔壁不断传来的声响,此起彼伏,没有尽头……
她臊得满脸通红,浑身都热。无奈,她只好拉过被子,捂住耳朵,天哪,这隔音效果怎么这么差,她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才……,唉…………
今晚注定又是个想睡又睡不着的失眠之夜。
早上八点多,她又顶着个熊猫眼有气无力的来到公司——上班。
“老赵,银丰那个项目怎么样了”,三组组长林秀美关心的问道。
“还能怎么样,没下文了呗,公司都不报什么希望了,我还操什么闲心呢”赵忠成处理着文件,一脸无奈地说。
林秀美笑了,“老赵啊老赵,你真是精明一世,糊涂一时啊,现在是什么局势,你还看不明白吗。再坚持坚持,我看呐,公司最近可是要变天了”她故作神秘地说。
“你是不是从哪知道了些小道消息,别整天搞得跟个神婆一样,神神叨叨的。”赵忠成故意打了一个寒噤。
“确实是有些消息,不过,过不了多久你也会知道的。”说完,她又用右手拍了拍赵忠成的肩,“老赵头,你的春天,可能真的要来了……”
赵忠成没太当真,转而说道:“行了,少贫了,去工作吧,等待我的永远只会是冬天。”
林秀美被逗笑了,“那就这样,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我走了。”说罢,林秀美端起水杯,又恢复了往日的高冷形象。
这两天,陈默私下里一直在跟杰西卡单方面接触,不过她没对任何人说,万一计划没谈拢黄了怎么办。可是,就算项目成功了,又关她陈默什么事呢,孟经超一定又会像上次那样抢先向高层邀功。她最讨厌这号子人!
四组啊四组,你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难道她永远要待在这里了吗……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星期六,他们和银丰签订了合同。
整个公司都震惊了,四组组员高明更是沸腾了。
只见他捶胸顿足,俨然一副赢得世界杯的模样,在刚刚由孟经超主持的会议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