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群龇牙咧嘴的毛毛虫,荣嫣手都没动,提膝送胯,一套进步连环腿,踢、踹、截、挂、摆,每人奉上一脚。快打快收,行云流水。不求制敌,只求打服。
众人趴在地上,嗷嗷直叫。荣嫣拾起案上的鸡毛掸子,几位族老吓得溜出老远,荣嫣掸了掸灰,坐在了当中,撑着额头,眼眸半阖。
从黑旋风般的太空风暴中醒来,一睁眼便着陆了。要不是他们对她喊打喊杀的,她是打算出来多谢他们救命之恩的。
堂下的人惊骇不已,不曾想这傻子力气竟这般大,也不敢找荣嫣麻烦了,只得将矛头对准荣天寅夫妇。
“老三,你这养的是什么闺女?怎么能打人呢?”
“好歹还读过圣贤书呢···”
“你看把大伙儿打成这样,该怎么赔?”
“这农忙时节,我要有个好歹,你得去把我家田翻了。”
一场全村性质的兴师问罪,在闹哄哄的僵持不下的情况下,最终慑于荣嫣拳头的威胁,里正让荣天寅处理好家务事,给村里一个交待。
这个小便院里,只剩下荣家三口。
“嫣儿······”柳氏心疼地想上前抱抱女儿。
荣嫣单手格挡在胸前,拒绝了柳氏的拥抱。柳氏又难过又不可置信,只得坐在一旁,看着荣嫣默默垂泪。
这使得荣嫣心里有些不舒服,身体里有股冲动,想替她擦掉泪水。她思索了一番,既然着陆了,那应该过去了很多年,于是转移话题问道:“现在是哪一年?”
荣天寅是读书人,这点常识还是有的:“宏景二十五年。”
“等等。”荣嫣一脸皲裂地看向荣天寅,“公元多少年?”
“公元?不是公元,是宏景年,第二十五年。”荣天寅耐心重复道。
这种纪年,好像有些熟悉。这不是历史上的纪年法么?再看他们的穿着打扮,是传统服饰。所以?这是古代?
天啦,虽然前段时间,科学家是在提四维空间概念的运用什么的,不可能自己就遇上了时间维度的跨越吧?
“哪个朝代?我是说国号是什么?”
“东文,我们这里是蒲县,临近东文西陲。”
历史上绝对没有这个朝代,不是时间的穿越,荣嫣不知道是该松口气,还是叹口气。
“我的问题问完了,你们有什么要问的?”荣嫣放松下来,靠着椅背问。
荣天寅不知道该用客气的表情,还是亲切的表情。他的女儿虽然不痴了,但是好像也不认识他们了。他试探问道:“嫣儿,你知道你是我们女儿吗?”
荣嫣瞟他一眼,敢占她便宜?见他一副真诚的样子,不似开玩笑:“先生不要开玩笑,我年纪说不定比你还大。”
荣天寅苦笑一下,果然她已经记不得了:“嫣儿,你听我说,你是我和你娘的孩子。”他指指柳氏,柳氏连忙点头。荣天寅继续讲述:“你叫荣嫣,之前···脑子有些混沌,被村头的孩子推下水,在水里时间太长了,可能你有些失忆了。”
我是谁难得我自己还不知道了?荣嫣暂时也不反驳他:“是你们救了我?”
荣天寅点点头,愧疚道:“都怪我,不应该留你一个人在家里的。”
“你只是在河里救了个人,如何肯定我就是你女儿?”
这个柳氏知道:“你当时穿着的衣服,是我一针一针缝的,我不会看错。而且你跟我女儿一摸一样啊,我是你娘,怎么会认错自己的女儿?”
这就玄幻了,荣嫣心下一动,就想掏出镜子照照,看了看身边的人,还是忍下了。
“可有镜子?”
柳氏点头:“有的。”说着她急急起身,从自己房里捧出面巴掌大的铜制把镜来。
荣嫣举着铜镜一看,这就是自己的面容。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可以证明我是你女儿?”
“你的心口有一颗碧色的小痣,拇指上有一条不清晰的刀疤,是你小时候玩菜刀划伤的。”柳氏急切道,对荣嫣身上的特征如数家珍。
她说的这些特征,碧色的小痣她是有的,可刀疤?她低头看了看拇指,果真多了一道伤疤。如果她说的是真的,怎么有这么巧的事?
荣天寅转身进屋,拿出来一个信封装着的纸笺递给荣嫣:“这是我们一家的户籍。”
荣嫣接过来一看,果然纸上详细地记载了荣嫣的姓名、出生日期、父母是谁、住址等。深深叹口气:“感谢你们救了我,但你们的女儿另有其人。”
柳氏忍不住靠着荣天寅压抑地哭起来。
荣天寅也很无奈:“那天在湖里,你被一团光包围着,落水几个时辰还能活着,我就猜到可能有事。她娘,你可还记得嫣儿小时候,我们去给她看病途中,遇到的那个老者说的话?”
柳氏努力回想了下:“你是说···他说的是真的?”她回头不可置信地看着荣嫣,“那老者说,我女儿不是病,是魂魄不全。”
沉默半晌,荣嫣也不是不能接受他们的说法,毕竟如果他们没说谎的话,只有这个说法能解释得了一切。本来他们救了自己,她就是要报答他们的。况且,对他们,她确实生不起排斥的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