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把谢言送回医院。
谢言觉得自己身体的情况已经能出院了,但心肝不同意,说他要敢在身体没彻底康复之前出院,以后就不用来找她了。
考虑到“他现在的身体是心肝”的,谢言也就老老实实地听他的了。
心肝把谢言送到医院就走了,谢言自己回的病房,病房门刚打开,就看到黄有为和他其中一个小弟正老老实实的给他铺床叠被,听到动静,黄毛用那张鼻青脸肿的脸,对他露出个惨绝人寰的笑容,“谢医生您可回来了,时间不早了,床已经给您铺好了,您赶紧上床休息,我去洗手间给您打点热水泡泡脚促进一下血液循环。”
“……”不等谢言说话,黄毛一个眼神,小弟就已经去卫生间接热水去了,一分钟后,小弟略有些笨拙的端着热水从卫生间出来,他把水盆放到床边,挽起袖子,大有要给谢言洗脚的架势。
“不用了,我自己来。”
“那不行,谢医生您身体金贵,可不能做这些粗活,这种事还是让我们来做。”
一旁的黄毛连声附和,“没错没错,谢医生你千万别有心理负担,说起来都是我们兄弟几个的错,要不是我们,谢医生你也不会受伤住院,这样的后果是我们造成的,我们兄弟几个当然要对这个结果负责。”
说着,小弟就有要替坐在床沿的谢言脱鞋泡脚。
谢言赶紧蜷腿。
黄毛和小弟对视一眼,心里登时“咯噔”一下。
这都几天了。
除了医药费和饮食费用,谢医生根本不让他们此后,这可怎么办啊。
萧心肝说了。
谢医生原谅他们,那她就不追究他们打人的事儿,可如果谢医生不原谅,那她还是要追究他们的责任的。
故意伤人罪,那可是要坐好几年的啊。
尤其是这两天看到张钊被带走调查的新闻,他们更是害怕得好几天都睡不着,连张钊萧家都说收拾就收拾,更别说是他们这些小喽啰了。
黄有为就差没给谢言跪了,他哭丧着脸蹲在谢言脚边,也不要面子了,抱着谢言的大腿哀嚎,“谢医生,您就原谅我们哥几个吧,我们真的知道错了,呜呜呜……谢医生我也不瞒您了,您别看我穿得光鲜亮丽的,其实我命挺苦的。
我从小就学习不好,所以也不受父母待见,学习不好长大了在社会混日子,我家里就更不待见了,我要是进了监狱,估计家里人直接就当我死了。
呜呜呜,我们真的知道错了,谢医生您仁心仁德,求求你们就原谅我们几个吧。
我们几个发誓,以后一定好好做人,再也不恃强凌弱了。”
“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了。”
“行,那你们走吧。”
“啊?”
黄毛没想到谢言这么好说话,一时间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心话还是反话,整个人都愣在那里了,“谢医生……您别开玩笑……”“我没开玩笑。”
看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蹭在他裤子上,略有些洁癖的谢言有些恶心,他把腿抽出来,“这次的事情就算给你们一个教训,希望你们说到做到,真的能引以为戒。
给你们一句忠告,常在河边走必定会湿鞋,这次算你们运气好,碰到心肝这么善良的女孩子,再有下次,以后就没人能救得了你们了。”
omg!他们听到了什么。
萧心肝是个善良的女孩子?
想起她揍人时冷硬的拳头,黄毛觉得脸上的伤又开始疼了起来,但他不敢反驳,只能不停地点头,“对,您说的都对,改,我们一定改。”
“你们走吧。”
意识到谢言真的要放他们走,黄毛差点喜极而泣,他几乎想立马逃走,可想起萧心肝的威胁,他又硬生生忍住了,“谢医生,您身体还没彻底康复,我们要走了,您怎么办啊?”
“我能走能动,有手有脚能照顾自己。”
“那萧小姐那边……”“我会跟她说的。”
谢言不习惯别人伺候他,尤其这几个还是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心肝既然让你们来照顾我,就是把处理权交给我了,我让你们离开,她知道也不会说什么,更不会找你们麻烦的。”
黄毛这回是真激动上了,“呜呜,谢医生您可真是个大好人。”
谢言看着黄毛涕泪纵横,嘴角狠狠一抽。
要不是心肝。
他可没机会见识这些人的这一面,他摆摆手,“走吧。”
“谢谢谢医生。”
黄毛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奔向病房门口,见状,他身后的小弟也慌忙跟上。
“等等!”
“……”黄毛一个紧急刹车,他回头,笑容比哭还难看,“谢医生,您该不会反悔了吧。”
“没有,我只是提醒你们,把医药费结清。”
黄毛松口气,“应该的应该的。”
医院里的住院账单每天早晨出来,黄毛可再也不想回到这个地方了。
谢言和萧心肝的关系他们也弄不清楚,万一以后萧心肝来医院探望他,不小心撞见他们,想起他们的所作所为,一生气又来个秋后算账,他找谁哭去。
想到这,黄毛赶紧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