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气洋洋的皇宫,某偏殿里气氛压抑凝重。
朱戰双膝跪地。面对朱瑞时,他收敛了桀骜,但依旧憋着一股子我没错的劲。
“你说你……”朱瑞指着他脑瓜,恨铁不成钢道:“这些年到底在练什么?真踹中质子,只要人没死,踹也就踹了。你倒好,踹一个毫不相干的小姑娘,看你这点出息。”
关于这点,朱戰也没想到那少女能抢在他前面。要不是贺佳说慕容雪不会武功,他都以为她是个高手。
如果不是身手,那就只能用女人的直觉来解释。
“您为何要收一个袒护敌国质子的丫头为妹?”朱戰不解。
“她袒护的不是敌国质子,是她娘。”
朱瑞将沐雪寿宴那天对他说的话简述给朱戰,最后道:“那不过是小女孩的怜悯加移情,将感情寄托在质子身上罢了。”
朱戰不能认同。
“天下可怜人多了,她可以移情别人。”
“哈,她那里有你的胸怀,将仇恨扩大到所有齐人身上。”
朱戰没接话,握紧双拳。
朱瑞冷哼:“你给本王搞清楚,现在是两国休战期。你可以恨,但质子你不能动。要泄愤到边关找闹事的齐人泄愤去。”
朱戰依旧不语,但也没之前那么怄气。
朱瑞又道:“你打伤雪儿的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去外面领罚五脊杖,再去参加晚宴。”
“是。”
朱戰站起,跪到院子里,十分干脆的脱掉上衣,板子直接打在肉皮上,顿时隆起三指宽的红痕。
等在外面的贺佳瞧的心惊胆战,不敢做声。在啪啪声中,其他宫人也是噤若寒蝉。
朱瑞出来毫不避讳的训道:“明天之前不准给他上药。”
贺佳咋舌,感觉这话是在警告他,苦着脸答:“是。”
朱戰从头到尾腰背挺直,不吭一声,五板子很快打完。除了面部肌肉有些紧绷,自己穿上衣服,依旧站姿笔挺,没事人般。
朱瑞走后,贺佳才敢来问他:“你怎么样?”
“没事。”朱戰声音低沉,须臾干巴巴问:“那女的怎么样了?”
“听说脊骨错位,是王舅扳回去的。没想到王舅还有这手艺,可惜依旧要趴在床上过年。唉,要不是这样,王舅也不会罚你。”
朱戰阴沉着脸,贺佳也不知他是痛的,还是在继续生闷气。
两人往大殿走,中途朱戰终于憋不住问贺佳:“就因为那女孩身世可怜,王叔就收她当妹妹?”
“很多人都想知道。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不是身世可怜。你想,这么多年,向王舅卖惨的美女还少吗。有哪个成为他妹妹。”
关于这点,众所周知,能被朱瑞看上的都成了女人,看不上的都打发走了。
贺佳:“你不知道,上个月王舅在相府寿宴当众承诺不会让人欺负她。你倒好,一回来就把她踹趴下,年都过不好。所以,你伤的不是她,是打王舅的脸。反正王舅正宠她的时候,你别惹她。再跟你说个不确定的确定消息。”
朱戰蹙眉,对他这说法感到别扭。
贺佳不以为然,身子贴近他道:“周尚书和王侍郎的儿子都因那小姐死了。”
朱戰驻足,贺佳一见他对这事感兴趣,赶紧送上详情。
朱戰听后低斥:“垃圾,活该。”
“他俩是活该,问题是到底是怎么死的众说纷纭。认同刑部结案的是一部分,还有一部分认为是王舅暗中动手。”
“不可能,王叔杀人还需要偷偷摸摸吗。”
“那是前几年刚从战场下来,在朝堂待久了,手段肯定会有变化。当然,这都是他们的猜测。我要说的重点是……”
“行了。”朱戰厌烦打断。
“好,不说他们。说我总行吧。大过年的,我被你摔个跟头,现在屁股还痛呢。”
“旺仙居请你一顿。”
“这可是你说的。你后背真不痛吗?我看着都痛。”
“不痛。”
“那就是打的轻。”
朱戰:“……”
两人边说边走的身影消失在红灯高挂的殿门里。与此同时一向冷清的质子宫,因沐雪的到来也人气旺盛。
质子宫原本只有宫女香蓉、太监顺德两人。沐雪负伤进来,朱瑞又给她派来俩宫女、俩太监。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需要这么多人照顾,但他们同时跪地请安的场面让沐雪有点飘。
虽然成为朱瑞妹妹有一段时间,但没被人这么跪过。李昊他们对她也只是行躬身礼。瞻星观的师兄弟们也没因为她多了个靠山拜她,倒是她,朱锦在时,要经常拜小皇帝。
今感觉被人一次性拜回来。
跟着沾光的还有香蓉,之前质子宫的活都是她和顺德干。如今人手多了,就能按等级分工。她终于找到身为宫女姑姑的优越感。
可具体分工后,贴身照顾沐雪的居然还是萧然。
沐雪一说让他去休息,他就一副惨遭嫌弃的失落样。沐雪受不了被他委屈的盯着,让他陪着自己。
除了人手,今年的年夜饭更是不敢少了质子宫。
沐雪卧床不起,不能参加宫宴,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