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闭目,人也是有光感的,沐雪确定此时烛火以灭,今阴天下雪,屋内充其量也就是炭盆那点亮度。
所以,黑灯瞎火捏她鬼脸有何意义?
或者说这么对她是什么意思?
讨厌她这个人?还是对她和朱瑞结成兄妹的事不满,又或者觉得好玩?
是的,好玩。
萧然的力度不像泄愤,更像好玩。
她像个超大号玩具,被好奇宝宝研究。
而她,在幸运值强制清醒下,全程被动感受。
这会儿她的鼻尖正被一根手指戳着转圈圈。
过了一阵萧然又哄小孩似的摸她头,拍肩睡觉觉。
沐雪欲哭无泪,好气又好笑。
这都多久了,还乐死不皮的捏她。折腾一天,小苦瓜不累吗?她是因为幸运值强制清醒的功能想睡睡不着,萧然今怎么这么精神?回程路上睡多了?
不知过了多久,迷药作用渐渐散去,她终于能动了。在她哼唧一声,身子轻动时,萧然停止所有小动作。
失去幸运值的强制清醒,沐雪泛起困意,没精神抓小苦瓜的犯罪现场。翻个身,窝个舒服的位置,搂着香蓉那特大号抱枕睡了。
为什么是香蓉,只能说是寻求温暖的本能。
被人远离的少年,黑暗中阴郁的盯着与自己拉开半尺距离的人。直到少女翻身又滚回来搂住他。
他拉了拉被子,将她与自己裹在一起,确认没有再翻离的可能才合上眼。
第二天,不知是迷药的副作用,还是强制清醒的副作用,沐雪是三人中最晚醒的。
睁眼就见穿戴整齐的萧然,坐在床边问她:“你感觉怎么样?”
没休息好的沐雪,脑子发懵。看到小苦瓜人畜无害的脸,想起他昨晚的举动。沐雪突然伸出双手,在少年错愕不解中狂揉他脸。
少年苍白的皮肤被她揉红,沐雪这才心满意足的松手。托腮坐床上,看着他得逞笑。
萧然怔愣,平时无精打采的眼,难的圆睁。下一刻,他如被戳了触角缩回壳里的蜗牛,猛然站起,退到床脚不知所措加警惕加困惑的打量她。
沐雪一愣,这才想起小苦瓜并不知道她中迷药后是清醒的。如果知道,这行为只是对他昨晚的回敬,朋友间的打闹。问题是小苦瓜不知道,这意思就变了。
例如:她成了摄政王的妹妹,心态膨胀,人飘了。不在尊重他这个质子,也像其他人一样对他任意妄为。
沐雪心中大呼不妙,这几日好不容易建立的信任感、好感,被她付之东流。有可能还是复数。
为了挽回损失,沐雪扑过去抱住萧然一条胳膊痛呼:“殿下民女错了……”
萧然惊慌提醒:“你是宰相之女,摄政王的妹妹不能算民女。”
沐雪想想也对,改口:“臣女错了……”
“我是齐国皇子,你不是我臣女。”
啧,这时候到底该自称什么才能自降身价,抬高对方?算了……
“不管是什么,那都是雪儿太高兴的行为,绝没有冒犯殿下的意思。殿下原谅雪儿的无礼好不好!”
沐雪摇着萧然胳膊央求。
“高兴?”萧然狐疑,人被她拽的身子倾斜。
“是呀,能成为摄政王的妹妹,还能和殿下一直在一起,太高兴就忘乎所以了。”
沐雪舍弃脸皮挽回损失时,香蓉端着洗脸水进来,就看到她一脸弃妇样的跪坐床上,抱着质子一条胳膊不放。质子就像被什么恐怖东西缠住,想抽却抽不出来的无措
萧然问:“你高兴?”
沐雪哈巴狗般狂点头,萧然想想改口道:“我是问,和我在一起你高兴?”
沐雪继续狂点头,也顾不上香蓉会怎么向朱瑞汇报。
萧然垂首,面颊泛红的:“哦”了声。
沐雪一见有门,再接再厉央求:“殿下,原谅我好不好。”
萧然弱弱道:“我没生气,就是……不知道你为何突然那样。”
我更想知道你昨晚是怎么回事。
可惜这话没法问,沐雪用干笑糊弄过去。
萧然退到外屋,方便沐雪洗漱更衣。
准备洗脸时,沐雪发现皴掉的手背好了八九成。摸上去,麻林林的触感几乎不见。抓痕也只剩浅淡的红痕。
照镜看脸,心中大赞古人的药太给力,没红肿发炎,甚至跟手似的几乎痊愈。感觉再涂一次药就可以了。
“小姐,先把脸洗了再照镜子。”
香蓉怕水凉了催促。
沐雪难言喜悦的放下镜子,再看香蓉时咦了一声。
“我怎么感觉你瘦了?”
原本的圆脸,明显瘦了一圈,隐隐可见尖下巴。
如果脸能肉眼可见的瘦下来,身上一定会掉更多肉。但香蓉穿的是冬装,不是很明显。
香蓉开心道:“可能昨天腹泻次数太多造成的。”
那泻药有这么立竿见影的减肥效果?
沐雪纳闷时,香蓉十分认真的对她说:“小姐你以后出门可要小心。”
“怎么了?”
“咦?您还不知道?您昨晚差点就……出事了。”
被她这么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