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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1 / 3)

经此不愉快后,齐韫便同严叙闹起了别扭。

以往每坐在一处总有说有笑的两人,半天都未对上一句话,任是当时不在当场的谷清胤和苏玉綮亦看出了端倪来。

九月十八这日,是齐韫的生辰,而此时距她同严叙闹不快已有五日之久。这五日里,严叙倒不是一句话都未同她说过,甚至还变着法哄她。

然齐韫起了脾气便是油盐不进的性子,不是当作充耳未闻便是反唇相讥,呛得严叙找不着方向。

这日一早,严叙便为齐韫做了碗长寿面端至了她屋前。

彼时齐韫房门只是轻掩着,他刚欲敲门,齐韫便从里边急急跑了出来,同他撞了个满怀。

而严叙手里的长寿面也随着“哐当”一声,在地上绽开了花。

“你没事吧?”

“烫着你没?”

两人异口同声,遇此突发状况,齐韫方才敛去了一直以来对严叙的冷意,关切之情随心占了上风。

齐韫其实明白,在同未婚妻的那段感情里,严叙才是当事人,他尚且不甚在意,她更没有生气的理由。然而明白道理是一回事,能否控制得了脾气又是另一回事。

她确实是生气的,气叶柔双,气严叙,还有的,气她自己。

这几日,只要她一人独处时,脑海中便会回响起严叙问她的那句话语。

真真好笑,她心下明明只有师兄的嘛!她怎会是那朝秦暮楚之徒!

然而连着几个午夜,入她梦的却都是严叙。

在梦里,严叙同她说:“若你心下无我,便不该为我不值。若你心下有我,那我们可以认真开始。”

而她竟也认真发问:“怎么个认真开始法?你心下可有我?”

梦的最后,她在严叙一声温柔而坚定的“有”中醒来。在一室的静寂里,她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那心跳声中所包含的,有悸动,有迷茫,也害怕。她好似被锁在了高塔之上,向下望时入眼是白茫一片,她看得不真切,也不确定师兄是否还在高塔之下候着她。

这些天里,她冷着严叙,除了气尚未消之外,还有的,是她须理一理自己的感情。

严叙无论品行或是外形,都好得无可挑剔。她并非圣人,心伤之余同这般好的严叙日日在一起,难免会心动入戏。可戏再好,也不过是镜中月水中花,都是假的。

而师兄于她,是数年的念想与执着,同她亦有着青梅竹马情谊,这些都是真切存在的。

孰轻孰重,她当知道该如何去选。

但其实,亦轮不到她去选,严叙情钟叶柔双的不是么——

然而本已在感情上同严叙划好界限的齐韫,在瞧见严叙前襟被泼满了滚烫的汤汁时,还是免不得流露出发自内心的关切和着急。

“对不起啊,我跑得太急了,你有烫伤吗?”

因着齐韫迎面向严叙冲撞而来,那碗面是直直向严叙胸前倒去的,齐韫只有裙摆才溅上几滴汤汁,倒是无恙。

然而便是仅有那片刻的触碰,她亦感受到了汤汁的滚烫。如此打一碗热汤扣在严叙身上,可怎生了的!

严叙却在碰撞之后,第一时间检查齐韫是否受伤,待瞧见她无恙后方才缓缓笑开,“我没事的。”

她可算肯理他了!

“肯定很烫的,都贴在你衣服上了!快些把衣服脱下吧!”

齐韫仍是着急,不由分说拉着严叙便往屋里走,“你马上把衣服脱掉,我去帮你拿新衣服和烫伤药!”

“不……”

严叙刚想宽慰于她,却被她一把推进了屋,连带着将门从外边带了上。

瞧着齐韫风风火火又关心他的模样,严叙不由得摇头失笑。

这一烫,倒也划得来。

以往严叙同齐韫也有共处一室的时候,只是彼时是在外边的客栈,并无多少闺闱之感。

而今齐韫已在此别院住了十数日,屋内大大小小的摆件皆是她从街市上所淘,在她的精心打造下,原本待客的厢房倒似她私人的卧居。如今便是她不在,一室之内也盈满了女子独有的馨香。

于此屋内更衣,严叙又觉自己像那登徒浪子。

即便,这是他的别院……

然严叙到底还是照齐韫的话做了,他刚将衣服褪去,齐韫粗重的喘息声便在外头响起,紧接着房门被推开了一个小缝,是她将衣袍和烫伤要递了进来,“严叙接一下,你自己可以涂的哦?我在外头等你。”

“好。”

严叙语带笑意接过了齐韫递来的衣服,指尖不经意触碰到齐韫的掌心,那温热感直达他心里。

“下次不用跑太快。”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齐韫于外头保证着,严叙却发现他们所说的根本不是同一件事……

所幸即刻将衣服脱掉,严叙的皮肤只有红肿一片,并未起泡。他以最快的速度抹好药,穿好衣服,而后推开门无奈又宠溺道:“我说的是,不用跑着去给我拿药。”

“那我下次不让你受伤,不就也不用替你拿药了,都一样的。”

只要齐韫不想,没人能让她认输。

“好。”

严叙仍是柔了目光,轻轻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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