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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1 / 2)

齐韫哭花了脸,严叙却借由着月光,看清了她光滑如玉的面容上,并无任何刀伤。

严叙:“……”

到底是松了口气。

他无奈抬手轻轻擦拭着齐韫双颊上的血迹并泪水,有些好笑道:“怕血?”

齐韫不意严叙有此动作,抽泣声渐渐收了住,朦胧泪眼再度同严叙对视了上。

而这次,她除了从严叙眼里捕捉到薄薄笑意外,还有缱绻的温柔……

小丫头一双小鹿般的眼睛,满含着委屈盯着他瞧,严叙有些招架不住地别开眼睛松了手。

退婚书他已送出,该同齐韫保持些距离的。

可每每,他又不住被吸引,致使冲动盖过了理智。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不会再轻易拥她入怀,更不会教她轻易受到伤害。

严叙武功冠绝江湖,有些招式却是以隐月阁阁主而闻名,是以脱去面具,他便自敛了一半的武力。

只使些寻常招式的他本被殷卢缠得脱不开身,然眼见着齐韫将落入贼人之手,便再顾不得许多。他使出面具下的必杀技,一招之内便将殷卢重创,并以最快速度封了何德何能的喉。

但让齐韫受了惊,仍算他失误。

“公子又救了我一次,何必同我道歉。”

齐韫声音松软,吸了吸鼻子后,从袖间掏出一块干净帕子,先递与了严叙,“公子先拭手吧。”

“你擦吧。”

严叙本想接过帕子为齐韫擦拭脸上残存的血迹,但到底是没伸手,他不该再多有逾矩。

齐韫:“……好。”

于是她执起严叙的手,轻轻擦拭了起来,嘴里嘟囔着:“公子却未伤着手。”

又何故让她代劳。

严叙反手握住帕子,于心里轻轻叹了口气。这丫头虽迷糊,却能轻车熟路在他心里七进七出,撩人尚不自知。

“我是让你擦脸。”

眼见着齐韫抬眸看向自己的脸,严叙生怕她再会错意,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你的脸。”

齐韫:“……”

日后山庄里若人丁渐稀,那必是被她丢人丢光的。

而经此乌龙,她哪还注意得到适才被她所捕捉到的那一瞬温柔,早便将它抛之脑后了。

干净纯白的帕子上已染上斑斑血迹,再不能用来擦脸的。严叙索性将错就错就着帕子擦拭了起来,而后旋身在车厢里抽出铺于最底层的毯子递与齐韫,“用这个吧。”

待见齐韫将脸上血迹擦净,严叙在确认了周围再无危险后,方才抬脚往林里走去,“还有一个刺客尚未解决,你且在这里等我一等。”

“我随公子一道去吧!”

齐韫眼角余光瞥到地上何能可怖的死状,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小步跟了上去。

-

严叙那一剑自殷卢肋下穿过,又剑锋一转挑断了他的手筋,这殷卢,即便不死也仅存半条命。

然严叙同齐韫二人于林内遍寻一周却不见他踪迹,人好似凭空蒸发了般,地上的血迹也唯有他倒下处的一滩。

齐韫倒未觉着什么,横竖危险已除,重创下的殷卢对她再构不成威胁,逃便逃了吧。

严叙却眉峰渐耸,双眸在齐韫看不到的夜色下迸出如鹰隼般的锐光。殷卢绝不可能自己逃远,而能在短时间内悄无声息救走殷卢的,他约莫识得一人……

“此处距禅院还有几里地,姑娘可能走么?”

敛却思绪后,严叙复又看向齐韫,温声问道。

从烟柳城赁来的马匹适才被何能一刀刺中腹部,此时尚未咽气,静谧夜空下回荡着尽是它的哀鸣声,只是那声音一声弱过一声,好似已近油尽灯枯之际。

马是断不可能再骑的了,幸得往南方向有微弱的灯火在夜风下摇晃,指引着他们前进的方向。

“自是可以的!”

算来齐韫已在马车上睡了半日有余,此时正是精神得紧的时候,便当散步又如何。

只是……

借由着月光,齐韫看到严叙胸腔那被她撞上的地方有一滩暗色血迹,不免有些发虚道:“我们如今一身是血,禅院可会容我们安身?”

“江湖客,又有几个刀尖不染血的?”

严叙不以为意,径直向马车厢走去,探身从里边将齐韫的包袱和短剑拿了出来,询问道:“还是姑娘要在此地更衣?”

齐韫默了默,想到车厢旁那一左一右两具尸体,登时觉得严叙说得十分在理。她接过包袱,玩笑着道:“罢了,若禅院主持不知此理,公子便让他瞧瞧何谓是刀尖染血。”

刺客给齐韫的冲击是巨大的,但有严叙在旁,她仅用了片刻功夫便自我修复完毕,又能抖上几句机灵。

今夜之后,更坚定了她要抱严叙大腿的心。

-

两人行了半个时辰有余,十四禅院已在近前。

时下刚过亥时,院内零星的烛火从紧闭着的院门透出,适才便是这烛光引着他们前来。

齐韫先严叙一步上前扣门,若论同人打交道,她自诩胜过严叙许多。

不多会门后便传来清晰的脚步声,一沙弥将院门打了开,双手合十念了声佛,“二位施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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