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上。
除了帝后和先他们一步到的邱舒阳,右侧还站着两个大臣。
苌弋跟着尉迟尧一道跪下行礼。
“平身吧。”
“尉迟将军,朕听闻将军府昨夜失火,竟还出现了刺客,可有此事?”
林帝瞥了苌弋一眼,旋即便将目光投向了站在他身旁的尉迟尧。
“确有此事,如今人已押送至诏狱……”
尉迟尧将昨夜府里的事如实陈述了一遍。
话音刚落,有位大臣便话里有话地开了口。
“尉迟将军所言,似乎和外界传闻有些出入啊。”
“主人,说话的这个是礼部侍郎秦怀瑾,就是秦氏大房的。”
十三主动开口向苌弋介绍。
苌弋看了一眼秦怀瑾,就听见他紧接开口:“听闻昨晚的刺客身份可不一般,乃纳西使臣,邱府的小公子亦参与其中。”
邱舒阳被点到名,畏畏缩缩的站在一边,垂着脑袋一声不敢吭。
丝毫不见半点方才在殿外趾高气昂的样子。
“少卿一个月前入了将军府,昨日又被送去诏狱。到底是我秦氏子息,将军随意处置了不说,为何都不曾派人来我秦府通报一声?
莫非尉迟将军是在心虚些什么,只盼着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尉迟尧连个正眼都没给他,神情淡然,不卑不亢地回了句。
“昨夜事发突然,府中又失火,自顾不暇。”
“今晨收到陛下传召,想着秦大人应该也在,有陛下圣听明鉴,也免得秦大人误会,觉得本将是存心折辱有意刁难。不想,竟还是让秦大人误会了。”
“本将一介武夫,比不得秦大人执掌礼部有一颗七窍玲珑心,还请秦大人体谅一二。”
听着尉迟尧阴阳怪气的语气,苌弋心底忍不住笑。
这话像是料定他会上御前告状,秦怀瑾的脸色僵了一瞬,心中冷嗤。
他倒是能言善辩。
“诏狱是看押重犯的地方,少卿这孩子本性纯良,老臣只是觉得这其中,是否有什么误会?”
“恶意构陷将军夫人与纳西使臣勾结,此乃滔天大罪。老臣想,若是没有什么真凭实据,以少卿在贵府的处境,是万万
。不敢宣之于口的。”
“更何况,听说昨晚之事是邱小公子一手策划,最后却是少卿被将军押送去了诏狱,邱小公子却安然无恙?若非将军处置不公,便是另有隐情。”cascoo.net
“还是说,将军是为了掩人耳目,又觉得我秦氏如今没落了好欺负,便存了杀人灭口的心思?行军打仗最重声明,今日将军如此这般行事,不怕遭人非议,难道仅仅只是为了包庇令妻一人而已?其中根节,老臣不敢细思。”
苌弋搁着听了老半天,算是听出来了。
这秦怀瑾根本不在乎秦绯的生死,只想着借秦绯在皇上面前抹黑尉迟尧,将这颗棋子的效用发挥至最大。
“陛下,此事事关我朝与纳西。臣以为,不能只听尉迟将军一面之词,不如将秦绯召来对峙一番。”
闻言,林帝蹙着眉头思忖片刻,又抬手揉了揉眉心,“尉迟将军以为呢?”
“臣也正有此意。”
“既如此,那就宣吧。”
人从诏狱带出来,尚且需要一会儿工夫,秦怀瑾又将矛头对准了邱舒阳。
“邱小公子就没什么要解释的吗?”
一听有人叫他,邱舒阳当即腿一软就跪在了林帝面前,“陛下明查,舒阳只是以为苌弋要瞒着将军逃离出府,才想着去阻拦,绝无其他谋划。”
林帝胳膊肘抵在龙椅扶手上,微微托着脑袋,眼皮低垂透着疲倦之色,显然是对他说的这些提不起兴趣。
邱舒阳只能憋屈的跪在地上。
等秦绯被带上来,见到他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他惊得险些从地上弹起来。
“少……少卿哥?”
秦绯撩起眼皮淡淡看了他一眼,邱舒阳只觉得汗毛耸立,惊出一身冷汗。
秦怀瑾更是勃然大怒,当即出声,“尉迟将军,不过一晚,你竟动用私刑将人折磨至此?!”
尉迟尧瞥了他一眼,“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这里可不是大人的私邸,更是当着陛下的面,秦大人又不是没去过诏狱,明眼人都能看出他身上的伤非刑具所伤,何以秦大人要睁眼说瞎话?”
见到秦绯来了,林帝才稍稍坐直了身子。
。“你就是秦绯?既是你揭发了苌弋与纳西使臣勾结之事,证据何在?”
秦绯跪在地上,身上穿着囚服,头低着,发丝凌乱的连脸都看不清。
听到皇上问话,他才低声回,“草民……并无。”
秦怀瑾脸色一白。
“那你为何莫名给苌弋安上这一罪名?”
闻言,秦绯小心翼翼的抬眼看向邱舒阳,很快又垂下了脑袋,怯懦的开口,“草民不敢说。”
看他目光投过来的那一刻,邱舒阳心里咯噔一下。
“朕面前,你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若你是被冤枉的,朕必然会给你做主,但说无妨。”
秦绯这才接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