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月脊背相较于平常蜷缩了一点,这种细微的变化正常人是看不出的,但是赵晨星能看出此时江黎月心情不好。
江黎月就单看着他,死死咬着唇,没说话。
赵晨星心里泛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痒感,像一只小猫用毛茸茸的小爪子轻轻踩在心口上慢慢厮磨。以前怎么没发现江黎月还有卖萌这本事。
“流血了……”
江黎月压抑着嗓音说道,右手死死捏着左手手腕,指关节捏得泛白,像易碎的白瓷。
赵晨星闻言眼睛立刻瞪了过去,刚准备开骂的时候,看见江黎月用“十分犯规”的眼神看着他,气登时便不知跑哪里去了。
他叹了口气,无奈道:“你也真是,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这么不小心,做个饭都能伤到自己。”
边说,便上前轻轻扒开江黎月死死捏住的伤口,仔细打量着,可是这越打量越奇怪。
……
赵晨星眉头一皱,立刻焦急地高声道:“不行了!江黎月,你这再不去看医生,就不行了!”
江黎月挑了挑眉,似是没想到赵晨星如此焦急,他压下想要上扬的唇角,轻轻吸了口气,暗自清了清嗓子,卖惨道:“啊……很严重吗?”
赵晨星又看了看他手上的划口,一改之前焦急地音色,含着笑意打趣说道:“是啊!你这样的伤口,再不看医生就要痊愈了!”
……
江黎月本想接着做饭,赵晨星来了句不想吃面了,便只能作罢。
最后饭还是问导演组搞得,他们在隔壁别墅和几个工作人员一块糊弄了一把。
当然,只有赵晨星在吃饭,江黎月是负责作陪的。
一块吃饭的两个工作人员不仅动嘴,还动脑,好不容易等这两位不速之客回去之后,才开始八卦。
“诶,你说,他俩到底什么关系啊?”
“不好说,总感觉不太像艺人和助理,你看哪位演员还陪着助理一起吃饭的?更何况咖位还不小。”
“这么说来……会不会是亲戚?听说很多混得好的之后都愿意找亲人做自己助理。”
“亲戚?真是的话,那他们家的基因够强大的。”
“不是,难道你感觉他俩很像吗?再说,你见过哪个亲戚会把眼睛黏在对方身上啊。不说吃饭了,就晚上录制的时候你没发现啊,江老师几乎就是粘在旁边助理身上了。”
“啧啧啧……”
被讨论的两人自然毫无知觉,回到房间后,赵晨星便开始翻起了行李箱,江黎月问他在找什么他还不回,自顾自地闷头翻找。
赵晨星行李箱里面放了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由于行李箱不是他收的,他不清楚物品的具体摆放位置。
平时艺人赶行程,随身助理需要携带不少常备的物品。姜云考虑周到,猜到这两人没一个会考虑这种小事,便按照清单帮他们准备了一份。
赵晨星记得姜云微信给他发过一份清单,他那时候扫了几眼,碘酒,创口贴这些常用品应该是在的。
大少爷赵晨星自然不会屈尊干收拾物品这事,他收到快递后,就直接甩给了江老师。
“我不太理解,你能告诉我你切肉的心路历程嘛?你是发现缺肉,打算切块自己的肉?”赵晨星边翻找,边吐槽道,“之前被门夹还不够,现在还要被刀切,做你的手指还真是不幸。”
江黎月在赵晨星转身翻找的时候,捏着自己手指无声地笑了笑,而后在赵晨星拿着药品转身回来时又恢复了一副我见犹怜的表情。
赵晨星拿着药,对着江黎月的手示意,并说道:“少爷,涂个药?”
“你不是说没大事吗?怎么现在又来关心我?”江黎月故作镇静,其实心里乐开了花。
他还让赵晨星等了一会,才把手放在他面前。
“嘶——”
“忍着点啊,马上好了。”赵晨星小心翼翼地上着碘酒,棉签轻轻地戳着患处,房间安静得仿佛时间静止了一样。
赵晨星想着得转移一下江黎月注意力,虽然这伤口小,奈何江黎月他矫情啊。
也不能算是矫情,纯纯就是怕疼啊。
他从小到大都没见过比江黎月还怕疼的人了。
“我怕你的粉丝一口一个唾沫淹死我。”赵晨星打破静谧,回答江黎月之前的话。
说起江黎月粉丝,他还想起一位资历最老的大龄女粉丝。
“尤其袁女士,她看到了估计已经要在提刀来的路上了。你是不知道上次你手被门框夹了,我直接就被他扫地出门了啊。”
“说起来,好久没见袁姨了。”
“呵,某些人当面袁妈妈,背地袁阿姨。坏滴很。”
一滴多余的碘酒滴落在瓷砖地板上,发出清脆的“滴答”声。
江黎月才回过神,发觉手上已经贴好了粉色兔子创口贴,他鬼使神差地悠悠道:“所以你这么关心我就是因为怕袁姨骂你?”
“嗯?这你也信?你是被刀划傻了?我不关心你关心谁?”赵晨星最后捏紧了创口贴,然后手自然地在江黎月毛茸茸蓬松的头发上揉了一把,调皮地说道:“如果真的有什么原因的话……”
江黎月不自觉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