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蒂阿诺,小伙子,时代变了,变的我们这些老家伙薅净了脑袋上的毛都搞不明白这些乱七八糟的破玩意儿!”
意大利裔的帮派首领维托·卢西安诺,正和自己的侄子在社区最深处的一片空置仓库里,看着家族的成员们一边两手捏起五指,闹哄哄的互相咒骂,一边七手八脚的勉强拼起一台台蛹形的机械舱。
芝加哥最大的公屋社区,“罗伯特耶路”足足有两万五千户,仅一个小区就有七万多人。
低劣的管道设备像爬山虎般的缠满老旧的公寓楼,一个个巴掌大点的小房间蜂巢一样紧密罗列着,尽可能的多装些人。
如同污秽角落里的蜘蛛网,楼与楼间漫天拉扯起电线和搭在屋棚顶的闭路器,卫星锅,反倒构成了另类的生态景观。
但无论如何,这里都很难让人将两公里外刚刚建成不到两年,置身于云端的芝加哥地标建筑威利斯大厦联系起来。
美利坚每一座大城市,都充满了这样差异巨大的视觉参差。卢西安诺恨恨的啐了口嘴边的雪茄沫,要不是现在“生意”不好做,他也不会改抽这种劣质雪茄。
曾经尝过豪利特集团产量极少的顶级雪茄“尼伯龙”后,这位帮派大家长才明白,即便能在十多万人口的意大利裔移民聚集区呼风唤雨前呼后拥,
但自己始终都只是一头食腐动物,从来没有爬上过像样的台面。“阿尔·卡彭的时代,我们做私酒生意,后来和西班牙人抢地皮开赌场,那时只要人手一把‘打字机,,套上风衣就能干起活来!”
卢西安诺不到二十岁的侄子看着一个个欠了大额赌账和高利代的男男女女,偷渡而来的各种族裔,依次被推搡进了一人多长的蛹形舱室里。
四肢和躯干被里面的锁铐牢牢捆缚住。
他的大表哥似模似样的拿着针筒从玻璃瓶中抽了一管琥珀色的液体,就这么扎进了一个干瘦畏缩的小个子男人脖颈上。
也不见他换个注射器,就这么又抽了一管,向下一个金属蛹走去,连着三四个过后,手法倒是越来越熟练。
“…现在百粉的生意好做,可那些黑皮又大批的进来了,“p石“的拉里还起了个外号叫‘亲王,,呸!”
卢西安诺又啐了一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雪茄抽的太不顺嘴。
十多个灰白色合金框架与强化玻璃拼装成的筒形舱都塞进了一个人,并且依次给他们扎了一针。
还有更多因为种种原因受制于帮派的“社区”居民,在仓库的角落抱头蹲伏,使劲探着脑袋,忐忑惊恐的试图看看里面的人到底会经历什么。
帮派首领卢西安诺穿着黑黄色的方格衬衣,手托着肚子站起身走到一根锈迹斑斑的管路前,拧下了阀门,最后叹道:
“‘芝加哥打字机,彻底没落喽,哪怕是更好的家伙事儿都不一定…嘿!这些‘东西,,黑皮的帮派有了,咱们也必须得有啊…”
蛹形舱里的人先后大张着嘴巴,后腰努力的反躬着顶起胸膛,拼命抽吸着空气,大多苍白枯槁的面容变的愈发狰狞扭曲,眼珠逐渐爬满血丝。
在这些帮派分子的粗糙操作下,他们被进行着当年塞巴斯蒂安·肖搞出的“濒死突变”试验。
卢西安诺背着手迈着八字步,挨个巡视着改造舱里的人,密封良好的机器只能隐隐透出些嘶吼的闷响,每一张“痛苦面具”都徘徊在窒息休克的临界点上。
他像看着自己下注的轮盘赌一般,每一个金蛋都有可能赌中点什么,但更大的概率是一无所获。
好在卢西安诺今天的“筹码”够多,总归能逼出一两个变种人吧?
芝加哥帮派兴起于五六十年代,最多时有超过一百三十个黑帮组织,这座城市也因此被称为“黑帮之城”,美利坚不少漫画里虚构的罪恶之都,都是以芝加哥作为原型
。
这些黑帮控制了独品、枪支等各种非法交易,并且敢于同警方暴力抗衡。
随着二战后“超级士兵”的概念被人们熟知,再加上近十来年逐渐开始在社会层面出现的,具有各种特异能力的进化者。
游走在黑色和灰色地带的帮派组织,也接连打起了超凡力量的主意。
二战后苏方与塞巴斯蒂安·肖合作的“地狱火”研究所曾频繁使用的濒死实验,成为了这些组织炮制变种人工具最容易的手段。
原理简单,易操作,再适合不过这些难以写出几个完整句子的黑帮分子。
“老大!这个有反应!”
一个蓄着络腮胡子的壮硕帮派成员操着浓重的西西里口音大吼着,卢西安诺急步走来,透过实验舱的玻璃,看着里面欠了自己一大笔赌债的小子单薄的身体像吹气球般的鼓胀起来。
嘎嘎…嘎吱…
实验舱的强化玻璃和合金外壳,被飞速增殖的脂肪和肌肉撑的吱扭作响,眼看着玻璃表面绷出道道裂痕,蛹形舱也开始向外膨胀变形,就快要爆掉。
里面瘦削的西班牙裔青年除了脑袋还是原本大小,身体已经吹成了一座肉山。
轰轰!
接连的轰鸣声几乎与撑开的改造舱同时响起,仓库的钢筋铁窗和闸门被巨力破开,一个身穿青黑色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