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又是一位亨利培养的猎手。”
“主,主人,我不知道……”
“不知道!”
长桌对面的高背椅上,烛火颤抖辉映着男人脸上的阴晴不定,他的脸色很差,像水中泡久的浮尸般苍白,鹰钩的鼻子,眼白很多,瞳孔细小,穿着考究的双排黑呢子外套,翘起的皮靴上似乎有些暗沉的红褐色痕迹,看起来让人很不舒适。
“瓦多玛呢,还活着么。”男人压抑着情绪,额头和眼角逐渐爬上了青黑色的细密血管。
“活着!活着!”一直佝偻着腰不敢起身的微胖男人忙不迭的答应着。
“瓦多玛小姐被白宫关押了起来,我们暂时不清楚具体位置,但可以肯定她还活着,林肯想要从小姐那里得到我们的情报。”
“豪利特,豪利特……”
高背椅上的主人把玩着自己手指上铸有獠牙形状的戒指,嘴巴里念叨着,慢悠悠的道:“瓦多玛那里我亲自处理,至于加拿大的那个小子,你去走一趟吧,多带点人,死活不论。”
“是!亚当主人。”
……………………
“我说少爷啊,你天天跟维克多两个大男人在地下室一待就是大半天,你该不会……”奥哈拉托着腮帮,眼神诡异的望着詹姆斯,嘴巴欲言又止。
詹姆斯愣了一下,没好气的捏了捏她脸蛋上嘟起的软肉,奥哈拉吃痛的埋怨道:“那你为什么不跟我去野餐吃下午茶!我这样的大美人,什么时候被这样拒绝过”说着背过身子,靠坐在詹姆斯的书桌旁,抱着胳膊不再言语。柔美的曲线顺着腰际划出惊人的弧度,艳红的长发披散下来,肩膀轻轻耸动着,似乎有些生气。
“你…我…那好吧。”詹姆斯有些无奈的说道,眼神里还带着几分歉意。
奥哈拉猛的回头:“真的?”不等詹姆斯说话,她紧接着道:“不许反悔,我这就去准备!”拎起裙子,迈开长腿,风风火火的跑出了房间,丝毫不给詹姆斯说话的机会。
他有些头疼的欲言又止,望着奥哈拉俏丽的背影,眼中宛若温和的流淌起一串串溪流。詹姆斯不由得又想起老豪利特先生临终时的话,发了会呆。
入夜,就寝前。
咣…咣…咣…
码放整齐的巨型杠铃片随着一个赤着身体,乱发披散的巨汉蹲下起来间,有节奏的碰撞着。这个恐怖的身影足有两米二十的个头,身体宽厚的不像话,汗水顺着沟壑起伏的肌肉淅沥沥的淌下,光着的脚掌紧紧的抓着地砖,沉重的身体和异常夸张的杠铃重量压的砖面上都起了些裂纹。
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维克多终于做完了今天的训练,他感受着腿上带来的奇怪疼痛和麻痒,原来是重量过大,超出了现在身体的负荷,膝盖和腿骨都受了损伤,正在慢慢愈合。疯狂的打熬也让他的皮肤渗出了丝丝鲜血,混杂着身上的汗水。
维克多慢慢伏下身体,四掌着地,如同猛虎般趴伏在地上,身体从腹腔逐渐传来有节奏的轰鸣,逐渐轰鸣声似乎蔓延到全身,好像这样的声音是从身体的每一处骨骼传来的一般。
詹姆斯在没有避讳的当着维克多的面练过几次虎豹雷音后,这个看起来脑子里只有“莽”的巨汉竟然慢慢的掌握了这种发力发声技巧,也开始练习了起来。形意练髓的虎豹雷音对詹姆斯和维克多异常的契合,修习雷音后,他们的骨骼都有二次发育的特征,身型变的更加粗壮高大,维克多尤为夸张。
又过了许久,维克多终于结束了今天的训练,他抓起木桶,从角落的水池里提起一桶水当头灌下,冲净了身上的汗水和殷红的血渍,顺着地上的沟渠孔洞很快排的干净,这所地宫设计的细节处还是很到位的。维克多甩了甩狂乱披洒的头发,抓起衣服走了上去。
“这朵花的芬芳已经消隐,像你的吻对我吐露过的气息”
“这朵花的颜色已经凋陨,它曾闪耀过你所独有的光辉”
“一个萎缩、僵死、空虚的形体,搁置在——”
“所以你一整晚就在念叨这些玩意儿吗,詹米小姑娘。”维克多粗犷的脸上满是戏谑的看着正捧着书本,向奥哈拉诵读的詹姆斯。这一幕在他眼里是那么可笑,以至于提起了少时对詹姆斯充满嘲讽的绰号。
奥哈拉满面怒容的看着连门都没敲一下就闯进来的维克多,脸上又是羞恼又是气愤的通红着,几乎快跟她鲜红的发色一般。她正想冲维克多发难,詹姆斯在一边自然的合上书册,言语轻松的说道。
“是雪莱,一朵枯萎的紫罗兰,我很喜欢的一位诗人。”
维克多十分不屑的嗤笑了几声,“有时间在这里念什么雪菜紫萝卜,不如跟我打一架!”
奥哈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捂着肚子咯咯咯的像个小母鸡,身子抖个不停,詹姆斯也摇摇头,有些无奈的看着奥哈拉。
“维克多你个大蠢蛋,是紫罗兰啊,还紫萝卜……你们两个天天练那些奇怪的东西,还动不动就打架,有什么用啊,再能打,抵得过猎枪吗?”奥哈拉一边用有些不满的目光扫视着詹姆斯和维克多两人,一边埋怨着。
维克多有些狡猾的笑了,意味深长的轻轻说道:“枪,还真没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