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真右手搀扶着召德方丈走到了场地中央,左手任然捏着一把黑色弹子。
“大家听在下几句话再开鼎不迟,这铜鼎是方丈大师几十年前亲手所制,今日开鼎当然得由方丈大师来验证开启。林先生可派人护鼎到此开启,这里光线充足且位于中央大庭广众之下,方便诸位验证”。
竹竿人、矮小老者、张德光、成济、王奎、林觉兹护鼎走近南真,白玉楼、何荀之与两个小童子也靠近了南真。
场外,一百多手持乌弩的弩手也一下围了上来。林觉兹清了清嗓子道:“各位都看见他们手里的弩箭了吧,南诏金乌门乌弩,据说这乌弩所发弩箭十丈之内至今没有人能躲过它的偷袭。当然了,林某可不是要偷袭诸位,以诸位的武力即便是林某想偷袭也恐怕办不到。因此呢,它只不过是一个震慑,震慑那些想打歪主意的宵小,不针对在场各位成名的英雄。好的,咱们准备开鼎”。
铜鼎的出现让在场的众人一阵窃窃私语,那召德老和尚闭着的眼睛再次微开,南真又搀扶着他走近了一些。
成济道长开口道:“大师,铜鼎是您当初埋下的那只吗”?这位一直默不作声的道长此时见到铜鼎实在是忍不住脱口而出。
众人的目光快速转移到了召德的脸上。
“事隔这么多年,此鼎确实与老纳当初所埋之鼎九成相似,还有一件因为年月太久老纳不敢决断”。
“大师可要看好了,这里面牵扯甚多,出了问题可不仅仅是杀头这么简单”。站在成济身旁的王奎郑重地说道。
“方丈大师,先来说说此鼎的情况”。南真知道召德当初对他说了谎,此鼎本来是个仿品,可召德对他说是汉代的青铜器,他想知道召德是故意欺骗他,还是说漏了嘴。
召德又端详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此鼎正是老纳当年所埋之鼎,是一件我以汉代青铜鼎为基础仿制的仿品”。
“大师的意思是此鼎并没有被调包或是被人动过的痕迹,是与当年您埋藏时别无二致的”?
“正是”。
问话的是白玉楼,她想知道的不仅仅是铜鼎的真假,还有关于南真对自己说辞的真假。南真知道她的想法,得意地看了她一眼。白玉楼一脸很高兴样子看着召德,对于她来说,能相信一个人可能比这个铜鼎所包含的价值要重要,在得到她想要答案后,这位玉楼仙子心情非常的怡悦。
“大家都听见了,召德方丈已经证实了铜鼎的真假,这鼎内之物也应该不会有错,那咱们现在是不是就来打开它呢”?何荀之此次身负重要使命,他此时也是急切想揭开铜鼎身上的最后一层面纱方能心安。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那当然是纷纷赞同称是,林觉兹到了这关键时刻脸色任然是阴沉不定。这一切当然逃不过南真的眼睛,他们两只老狐狸,不到最后是不会露出狐狸尾巴的。
在召德的指点下,那张德光用一把小锯子锯开了铜鼎,这一切林觉兹早有准备。铜鼎做工精致,破坏之后是很难再恢复原状的,所以召德和林举兹见了铜鼎后甚至不用打开就知道了真假,那玉玺自然就在其中。
众人看着从铜鼎内取出的一颗破损了一角的玉玺与传说中的一样,都流露出了不一样的神态。召德显然有些激动,嘴唇都在微微颤抖。林觉兹也一扫阴郁的神情,眼睛里放着红光。最让南真吃惊的是何荀之,一代名师,真正的名家大宗师,他的须发似乎都在抖动,先前的一脸正气换成了狂傲之色。白玉楼倒是很平静,她甚至有点无动于衷,女人的权利欲望永远也不会超过她对爱情的向往。南真此刻也很清醒,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否则也不会被这些琐事扰乱了心情。
“诸位看够了吧,林某刚才的要求能否答应”?林觉兹让张德光收起玉玺,又说了这句让南真愤怒的说辞。
“林先生是故意要逼迫在下不成”?南真情绪有些激动。
“南公子不信任林某,而林某也是被何剑圣所逼,实在是没法,要不你可以请何剑圣协助林某护送玉玺,而不是让林某协助他护送”。
何荀之明白林觉兹的用意,在场所有人中只有南真的武力能与自己抗衡,用南真牵制住自己是最有效的办法。可是他林觉兹太自以为是了,东海邛崃宫几百年的基业可不是光靠行侠仗义得来的。
何荀之稳住情绪对林觉兹说道:“林先生不用再处心积虑地挑拨南真小兄弟了,您看看四周的情况再来做决定”。
林觉兹不明白何荀之的意思,但他隐隐感觉到一定会发生点什么不好的事,他太熟悉此道了,算计别人大半生,他的潜意识告诉自己危险已经来临。
南真也觉察出了何荀之话里的深意,堂堂邛崃宫未来之主怎么会只身范险呢?
密集的火箭划破星空,哭喊声、叫骂声震动旷野,乌弩十丈内几乎无敌,但弓箭强大的杀伤力是军队克敌制胜的法宝。一百弓箭手一组,五组五轮连射,两千五百支羽箭排山倒海射来,一百多弩手大半倒毙。
林觉兹在外围布置的弓箭手由大兴寨三当家郝四海统领,这郝四海在召德清缴大兴寨时被捕,其实都是召德故意做给林觉兹看的,郝四海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投靠了召德。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