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真在铁笼里呆了大概六七天,他不知这林觉兹又在做什么准备。自己已答应带他去取鼎,可他却不慌不忙,好像满不在乎的样子。
护送南真取鼎的人不多,只有十几个。取鼎事关重大,南真和召德的手脚都被铁链锁着,而且林觉兹还封了二人的几处穴道,所以也不用押解、不需人多。铜鼎所藏之地没有大路通行,一行人虽都有武力在身,但大家都只得陪着南真和召德缓步行进。
长青道长死时正值隆冬,南真悄悄把遗体背出寺院经过一番斟酌才选定了一处依山傍水的开阔地。铜鼎和其它物品都被南真施展‘飞神诀’送到了墓后高高的峭壁之上的洞穴中,当然了,这个洞穴是经过南真后来修整过的。
当十几人来到长青墓附近时,到处都已经是绿荫葱葱、芳草萋萋了,那墓地已被草木覆盖得难以识别。王奎指挥着两名副官和林觉兹的几个门客很快把杂草乱木清理了一番,长青的墓旁一下腾出了一块七八丈见方的空地。
此时清明已过,南真看着师叔的坟墓一时感慨万千,他跪在坟前深深地磕了三个头。心想:‘今日这么多人到此为您扫墓,机缘真是好啊!愿师叔保佑自己达成心愿’。
等南真起身后,林觉兹说话了:“南公子选这么个风水宝地埋葬故人,林某也愿他在天之灵能得安息。”说着也在墓前拜了三拜。
“可以拿鼎了么?南公子”林觉兹拜完起身对着南真说道。
南真抬手指着墓地后陡峭的石壁道:“石壁四十丈处有一突石处便是。”
众人仰首往石壁上看去,哪看得到什么突石,刀削斧劈般的峭壁足有五六十丈高,峭壁尽头一层草木,草门之上又是几个十余丈高的怪石,莫说人不可攀,就是那灵巧的猿猴都难以登顶。
众人一阵议论,那王奎将军与身边的成济道长在俯首说着什么,林觉兹眯着眼睛手捋着下颚的胡须似笑非笑地看着山下。高秦松、中年儒生和那个矮个老者一言不发地看着石壁,其余的几个道士和军官则在商量着怎么攀爬石壁。召德方丈则早已盘腿坐在一颗松树下,好像这一切跟自己毫不相干一样闭目静坐。
“南公子真是谨慎周到,藏物在峭壁之上,可谓是万无一失啊!不知王将军和成济道长可有取鼎之法,林某武力低微,只怕是难以上去了。”
王奎看着石壁说道:“这石壁少说也有五十丈,在下与成济道长商量了一下,咱们来的这几人除了南真兄弟,恐怕是无人能上得去的。林先生可曾考虑过让小兄弟上去呢?”
“两位与林某想的一样,也只有南公子能办此事了,解铃还须系铃人。不过请诸位稍等,我还有几位客人要到此一起取鼎,等他们到了之后让南公子上去,大家一起来做个见证。”
成济听说还有人要来,不自觉地提高了警惕。‘铜鼎之事太过重大,这林觉兹敢图谋不轨打什么歪主意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你有援兵,咱可也不是吃素的。’而王奎却不露声色地说了一句:“林先生办事我放心”。林觉兹朝他点了点头,又把目光转向来路。
南真走到召德方丈身边坐了下来,他对这位老和尚有几分好奇,自己本来一心一意要对付他,可怎么也想不到最后他也成了别人的阶下囚,真是人生如戏啊!剧本在别人手里,演什么角色可由不得自己做主,除非自身本事过硬,不然只能是当配角的命。
“大师,您怎么也到了如此田地,您辛苦为别人做嫁衣究竟是为了什么!”
召德依旧微闭双眼,仿佛南真的话与自己无关一样。南真可不想让他保持沉默,一招不行,又来一招。
“大师,铜鼎我可是给您带回来了,而您却失信于我。您是两淮吴越的大德高僧,此事过后,人们追究其根源都只会把这鼎的功过归结于大师身上,在下只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事情一过便可逍遥自在。即便是有人想找我麻烦,但仅以我的身份,谁又会把那么大的黑锅甩给一个无名小卒背呢?能背吗?没人做这种傻事吧?”
南真把腹语压缩成线传入召德耳中,旁人根本不知道他在说话。他被林觉兹压制住的穴道早已被混元炁冲开,因此,他可以用腹语之术。
召德听完南真说的话后仍然没有一点反应,南真又接着说道:“完璧归赵的典故大师应该听说过吧,待会儿,您若愿意帮我,那就请您见机行事,如若不肯,那在下情愿玉石俱焚也要拼上一拼,请大师自重”。
南真在心里暗暗计划着行动,今日之事是一次挑战,也是一次机会。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自己牺牲一条性命而已。
众人在树荫下休息了将近一个时辰,南真用炁劲在附近探查了多次,就在他又一次探查时,山下有了动静。
没过多久,人影晃动,一行十几人朝他们这片山凹处走来。南真远远地就已经看清了几人,张德光走在前,后边竟然是格丹、荷碧与乌氏两姐妹,南真一下惊怒交集。自己居然被人算计得如此之周到,一个个他在乎的或是看似在乎的人都被林觉兹带到了面前,南真此时此刻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绞尽脑汁的算计。
“哈哈,南公子,这几位都是你的老熟人吧?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我的用意,相信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