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艘大船离他们越来越近,而格丹所在的船却越来越远。南真出手如电,制住了兀赤翁,一手抱着雪乌儿,一手抓住兀赤翁,几个腾挪飞身上了格丹所在的船。大船上的人看见了南真移动,随后,一簇簇箭矢就飞射而来。
南真把忍者的解毒药扔给兀赤翁,“拿解药来”,雪乌儿不行了,再不把毒解了恐怕命要不保。
“小子,你身陷重围还想着救人,只怕今日都要葬身在这江水之中。也罢也罢,我多给你两份,让你们到阎王爷那里时别做我的蛊毒之鬼”。兀赤翁被南真制住后提着到了大船上,他不但没为难他也没强行搜他的解药,让他这个一辈子阴狠毒辣的人都有点为之动容,心想‘给他解药,他也一样是要上绝路,也算我积点阴德’。
格丹服下解药后很快就醒了,南真身体也没了异常,那雪乌儿底子差了点,仍然处于昏迷状态。三艘大船越来越近,箭矢也越来越密集,诸葛亮草船借箭,今日南真乌篷船不得不挨箭。
南真撑起风帆,使劲撑着舵往江边靠,但江边悬崖峭壁,想上岸可没那么容易,后边的大船少了几艘,但仍然有两艘一直紧紧跟着他们。
过了半个时辰,格丹气力恢复了不少,他到雪乌儿身前把了把她的脉,转头对南真道:“她不行了,这蛊毒太歹毒”。一旁的兀赤翁不屑地说道:“她可不是我的蛊毒所伤,不好”,兀赤翁突然大叫一声,“这三个杂种给我也下了毒”。兀赤翁急忙伸手从怀里拿出个瓶子倒出几粒小黑蛋子吞了下去。
原来,兀赤翁在与三人打斗时中的是毒镖,而南真给兀赤翁的解毒镖的解药里又被添加了挟持雪乌儿时给她下的毒,真是用心之狠辣恶毒。
雪乌儿开始大声叫喊,她全身火烧似的滚烫,眼睛、鼻子、耳朵和嘴里都流出了血水。一个机灵漂亮的小女孩就这样在巨大的折磨中逐渐陨落,格丹在她脑门顶轻轻拍了一下,她痛苦的表情慢慢退去,略带稚嫩的五官却永远也无法恢复原来的美丽。
“帮帮我...帮帮我...”兀赤翁的声音越来越大,他全身似要冒烟,他热得在颤抖。
南真杀的第七人,这一次面对的虽然是罪大恶极的敌人,南真的心情却仍然不好。
身后的大船渐渐靠近,南真决定弃船,这艘船上装着成都的宝藏,那些人不会放过他们。格丹服过解药后身体不再沉重,渡江应该没什么问题。
“灰叔叔,你怎么样?”。
“南儿,此地还是属于成都附近的水域,金乌在沿岸布置了几个联络点,咱们上岸后就没事了。”
“待会儿,您先下水,下边的水势比较缓和,我在船上吸引他们的注意,慢一步下水。上岸后各自行动,您不必等我,我会来找您的。”
格丹知道南真如果没有累赘,凭他那一身的能力想要自保一点问题都没有,所以他也没再多说什么。
开阔的江面足有三四百丈,以格丹的状况泅渡过江不是太难,他把雪乌儿一起带入江水,他不愿她一人在这儿无依无靠。格丹上岸后还是沿着江边找寻了一会儿,他心底里还是期望遇到南真一起离开,但江水咆哮,越往下游水流越是湍急,他寻了约莫半个时辰后一个人无奈地离开了。
江陵府是高季昌王国的都城,荆南西临巴蜀,东北紧接大梁,南靠马楚,淮南与江陵虽没有土地接壤,但荆南之地准确地说就是包裹在四强邻之中的一个奇葩。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高家以弹丸之隅,处四强邻垂涎之地,虽地狭兵弱,他却充分利用地缘政治借力打力。表面上看,那高季昌反复无常、卑鄙无耻,但事实却是他高季昌成功地以一己之力抗衡诸强十几年而泰然屹立不倒。
格丹在江陵自然有着庞大的组织体系,搜集情报是他金乌门的看家本领,在这强藩们虎视眈眈的地方怎么能少了金乌呢。高家在这江上经常打劫各家财货,金乌门这次的宝藏行动还没完,学学这位高家之主的方式何尝不可呢,他可不会轻易放弃,更不会甘心接受这惨痛的失败。‘江陵我来了,我还没完’,格丹看着窗外一望无际的江水。
两个月前,江州林府外,赵宗佑带着一队兵士敲开了林府大门。林觉兹在正厅接待赵宗佑,两人各有心思,但都不愿意轻易撕破脸皮。
“听说林兄这次派往成都的人是从大兴抽调的,不知主公可知此事?”
“赵将军,这宝藏由召德方丈转交于我办理,一切计划和方案可都是按大师的意思部署的,难道主公不知此事吗?”
两人一问一答相互戒备,都想将对方一军。赵宗佑心怀不轨,林觉兹与南真早就料到,因此他不能露出半点破绽,只有先稳住此人,从对方口里尽可能探听到他此次扬州之行的情况,前方的事才能顺利进行。
“林兄误会了,我是想那大兴寨只不过是些乡野村夫组成,成都之事可不是小事,万一他们能力有限出了什么纰漏那可不好向主公交差啊!”
“赵将军放心,我已命犬子请了几位高人相助,不会有问题的。”
“是不是那位河南的张老道?”
“赵将军也知道了,这事我已命人告知召德大师了。”
“再无旁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