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恩寺每月都要为淮南一位将军的母亲做一场法会,这位将军名叫徐直迅,此人是淮南一位高权重的官员的嫡亲儿子,从小娇生惯养,是个标准的纨绔子弟。他母亲因为他们父子杀戮过重,一心向佛,想以此来求得佛祖的庇护和宽恕。而徐直迅却是个荒淫无道、残酷暴虐的人。对手下文武群臣,他百般欺凌侮辱,他要让大家都知道他这个‘太子爷’才是掌握他们生杀大权的人。
徐直迅的到来正好成就了江州名士林觉兹的政治野心,他在慈恩寺大量捐款,为淮南政权四处征战筹钱抽粮,在江州树立了良好的口碑。同时,极尽徐直迅所好,四处搜罗美女名马献给少主享乐。因此,这些也就间接造成了他贪财好色的为人所诟病的另一面。
林觉兹的十一房夫人不过是他掩人耳目的假象,其实都是为了方便这位少主的私欲而为。徐直迅常常陪母亲来慈恩寺,那可不是他有什么慈悲心肠,到江州,就为了到林府巫山云雨淫乱一翻,而且神不知鬼不觉。
李荷碧的容貌可不是那些庸脂俗粉可比的,在这府内时间长了,她的存在自然引起了这位少主的垂涎。是以,在父子俩的谋划下,荷碧成了牺牲品。他们父子虽心有不甘,但迫于徐大公子的能量,父子俩又能怎样。
林觉兹心机何等深沉,手段何等狠辣,宁愿自己背上扒灰的恶名,也要搏得得主子的欢心。而林怀义戴了绿帽却心有不甘,他想尽办法也搭上了另一根救命稻草:徐家养子徐直浩。他林怀义不想做王八,要挺直腰杆做男人。
南真听着荷碧幽咽的哭诉,他看到了她的悲愤,听见了她的心在呜咽。男人最怕女人哭,若是自己喜欢的女人的哭泣更是会让男人疯狂。
南真喜欢荷碧吗?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尤其是经历了这一场变故,南真越来越为这位荷碧姐姐的遭遇感到痛心疾首。在老君山养伤时,南真是纯粹的凭着一颗良心、一份良知行事,而如今呢,少年的心思可也是会变的。
南真把他这几天的事简要地给了荷碧说了一下,接着说道:“荷碧,你还要呆在这林府吗?今日全凭你自己做主,他们父子要是敢说半个不字,我定让他们魂飞魄散”?然后,他坚毅地看着荷碧。
“南真,林府我是不会再呆下去了,但在离开之前我要做一件事”。“杀了他们父子和那个禽兽吗”?南真接口道。
荷碧呆呆地看着南真,“南真,我一个弱女子,事已至此,我完全没了主意。本以为结果了他们父子的性命我就可以解脱,但现在竟然是这样的结果!我也不想什么复仇,我爹爹母亲都是被徐家所害,凭我又能怎样。我只想安安静静地了结此生,不想再提什么恩怨情仇,我无力抗命。”
南真听了荷碧的话后,心里燃起一股豪气,“荷碧,我能帮你抗命,我能让他们得到因果报应”。
荷碧这时突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南真大师,这好像不是一个清心寡欲的佛门弟子所应该说的话呀,呵呵”,荷碧掩口笑了起来。南真今日的表情和表现实在是超出了荷碧以往对他的了解,她的笑七分是感激,两分是欣慰,还有一分是吃惊。她和他近半年的相处,她自认为是比较了解眼前这位“南真大师”的。在她的印象里,南真是个有信仰、有智慧、有能力的‘兄长’一样的,有很高修为的高人,自己在他面前简直是太渺小了。可今日他却为了她,一下变得那么的冲动,激情,她有点受宠若惊。
南真莫名其妙地看着荷碧,“我说的不符合我的身份么?让你这么好笑”,南真转而不以为然地看着荷碧。
荷碧收了笑容,正色道:“是我不对,不该这么笑你,现在正式向大师道歉。”南真哭笑不得地看着荷碧没开口,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确实不是一个擅长与女人讨论和辩驳的人。
接着,荷碧还是一脸正色道:“十天前林府的人找到了我,我本已抱着必死的心来接受这一切,可是林家的人却依然对我恭恭敬敬。被他们带回府后,林怀义把我交给了林觉兹,他自觉没脸再面对我。后来,林觉兹对我讲了前因后果,他让我自己做主去或留。但我不知道他和你之间发生的事,可能因为我告诉了他你的事,他是想以我为筹码逼迫你帮他办事,却不知我和你的关系就敢去要挟你。后来,你一下就镇住了所有人,也活该他如此习惯性的险恶用心”。
南真听荷碧说到他们之间的关系时,也情不自禁地看了看荷碧,之前他也犹豫过,自己这么出手帮她是不是有点不可思议,他和她只不过是彼此人生的过客,有必要么!如今自己已然身份暴露,原来的一切计划都将破产,仅只是这一点,南真觉得有点沮丧。但是,他时时记得长青师叔说过的一句话:‘凭良心行事是修道者应该一生谨记的原则’。南真正是靠着这一信念在行事,他不会不择手段地去达成目的,为了心中的信念,他可以不顾一切。
“荷碧,怎么停下了呢,你那个离开林府之前要做的事是什么,要我帮你么”?
“我要一纸休书”荷碧认真而坚定地看着南真。
“我是林家明媒正娶过门的媳妇,如今,我要名正言顺地休了林家”。
“你要休林家?”南真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