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格丹离开了东京。
金乌门内部发生聚变,李彤在朝堂靠山的倒台导致他在金乌门失去了有利地位,门主魏灵儿首先发难,借助新势力的手除去了这个不受约束、目中无人的大佬。但是,在接下来的短短一年时间里,朝堂的权力一直在斗争中不断演变,魏灵儿也在一次争夺战中殒命。金乌门内部群龙无首,一直身处东京的格丹并没有闲着,这一切争斗他都在暗中观察,并不是他觊觎门主之位,而是身为乌吉外孙的他不愿外祖的事业就此没落,因此,他雷霆般闪电出击,把门内不和谐因素统统铲除,重新掌控了门派的局势。
但是,最近他在门内的绝密资料里找到了一份关于祖父当年到南诏重组金乌门的绝密资料。资料由几封乌吉与某神秘人的通信,另外还有一份密函,一支金色令牌。在格丹多方求证调查下,那位神秘人的身份得以查实,而其中一封信的内容则清楚显示了当年南诏皇室政变的蛛丝马迹。本来这些都是已经过去了的往事,错,也都已铸成,并且这些事都是众所周知之事。金乌门永远也不可能推卸自己在这一系列阴谋中的责任,不管是帮凶还是马前卒,金乌门都逃不了因果循环。
格丹看着这些资料,脑海里有一丝不祥之感。外祖父当年的行为太过于急功近利,为了难得之货终究是要付出代价。南真的家因金乌门而破碎,南真的人生因此而改变。虽然这种权利斗争是历史进程中的必然,但毕竟这些必然的因素与自己关系重大,自己身家性命算不了什么,但是他不愿一错再错,必须要有所行动。
他的行动很果断,首先是金乌门改组,原来门内所属各系统分期定时逐渐退出当朝政权机构,门内人等不得参与任何带有官府性质的组织,并且郑重地告诫门内执法机构两点,一、不得参与官府内部的斗争。二、不得与官府合作开展任何追缴、刺杀、战争等等武装行动,如有参与者,一律劝退。
格丹在那些外祖父与神秘人的信函中了解到,当年外祖父的行为似乎是受到了某个强大外力的胁迫,那个神秘人只是在转达这个强大力量的一些期许和愿望,外祖父显然也深陷其中,无法抗拒。因此,他来到了岭南,找到了这位神秘人:召德方丈。
召德俗家名字叫刘绍棠,三十年前在巴蜀的峨眉山出家,后至吐蕃的大召寺受戒,大召寺活佛赐名召德,十年前来到慈恩寺禅修,七年前升任慈恩寺住持。这个召德老和尚真可谓是平步青云,三十多岁才出家,仅仅用了三十年就升任百年大寺院的住持。
格丹以门主身份大咧咧地去见老和尚,他不是小看这位刘绍棠大师,更不会傻傻乎乎地去盘问大师。他拿出一封信放在老和尚面前,老和尚拿着这封十多年前自己写的信对格丹说道:“施主听说过二十多年前大唐的成都之围吗”?老和尚顿了顿,没等格丹说话又接着说道:“三年的成都之围,城内百性困苦不堪,由于严重缺粮,大街小巷到处可见遗弃的婴孩与幼童。老纳当年正好在成都目睹了战争之下苍生的疾苦,成都之围解除后,就决定到西域寻求佛法解救众生,于是,在吐蕃认识了乌吉施主”。
接着,召德老和尚给格丹明明白白地叙述了当年如何介绍乌吉入南诏,如何为金乌门谋划,帮助郑买嗣夺权的一系列内幕,而书信中透露出的背后的强大力量他始终不愿告诉格丹。召德老和尚告诉他背景太过强大,不告诉他也是为他好,很多事情都已经成为不可改变的过去,知道了也没有什么用处,何必再惹烦恼。最后,召德老和尚交给他了一部经书,说是当年格丹的祖父让他代为保管的。
格丹讲完后,看南真没有任何想发表意见的意思,便开口道:“南儿,如果没有什么想法,我想让你帮灰叔叔一件事,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灰叔叔,我不是没意见,只是不知道听完你说的这些事之后,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南真心想:‘灰叔叔这一翻话绝不是像他所说的那样与自己没多少关系,自己无论怎样都是宗室血脉的一份子,父母、族人们几乎都惨死在那场权力斗争中。自己为何背井离乡无依无靠,不就是那些利益熏熏的人造成的吗?南诏的灭亡是历史发展的必然结果也好,是权力斗争牺牲的产物也好,自己是否有责任去做点什么,这个问题自己还得好好考虑考虑’。
“灰叔叔,不管您要让我做什么,我得先告诉您,我不会违背良心去做任何事情。至于我的良心现在应该做什么,它还没告知我,所以,你的请求可以说,但我不一定会去做”。
格丹没想到南真这孩子会这么说,他不敢忘记金乌门是杀害他父母事实上的真正凶手,尽管金乌门如今已经改换门庭,那些元凶已经大多殒命或者是被他处决。但他不是当局者,他不知道南真内心情感的纠结,没有南真那种被命运捉弄过的滋味,他无法体会。
“南儿,金乌门的确是一道坎,灰叔叔大意了,没能体会你的痛苦,我以为我的努力改变会让你释怀,如果你不想做,没有任何人可以用任何借口来胁迫你,包括我”。格丹一脸正气看着南真。
“灰叔叔,南儿虽小,但有些事也不是我可以想当然地就能改变的,关于金乌门的事我如今不想插手,至于其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