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母女两个生活那么艰难,过了那么多的苦日子,他良心不安,看见别人有香烛冥币,入乡随俗,无处安放灵魂,多做一点事,多寄托一点哀思,可能又去买来烧化。
其实,人死如灯灭,怎么也无法挽回了。怎样对活人好一点,这才是问题的根本。
悠悠那个丫头也真可恶,接触了那么多次,那么长的时间,都是若即若离的,也没有仔细问问她的情况。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多了解一下这个姑娘,才有更大的把握吧。
通过什么渠道了解?只有找焦安子了。这丫头很好套话,快人快语的,让她穿针引线,帮了不少忙,一打电话,就能说半个多小时。现在当副经理了,那个商场不小,肯定事情也多,还是晚上打电话吧。
她与邱海明正在闹矛盾,纯粹是一件乌龙事件,尽管大夫有情有义,悠悠一点心思都没有,自己费那么大的功夫,也才刚刚同意建立恋爱关系,似乎还很勉强,她不是一个三心二意的人,相信悠悠的人品。如果他们两个好上了,自己怎么能插得进?
席况不想调和,也没时间去解决他们的矛盾,只要把自己的问题说清楚,焦安子就会明白了。
第二天晚上,他就把电话打过去,那边还有一些意外:“席老师,你怎么来电话了?有事吗?”
“哦,本来有事的,听说你很忙,就没有打扰了。”
“什么事?”
“清明前想打电话问问,悠悠母亲的坟墓在哪里的?”
“我还真不知道。”那个丫头很直率,“说起来都不好意思,我们是那么好的朋友,好像苏阿姨留下了遗嘱,不想要别人送终。死得又那么蹊跷突然,悠悠始终不说,我们也不好问,所有的丧事都没有让我们参加……我都不知道埋藏在哪里,如果悠悠在家,肯定要约我一起去扫墓的。你怎么好好的要问这个事?”
“我到德国去,陪伴了悠悠一个多月,终于,守得云开见日出,告诉你这个好消息。”
焦安子听出他的意思了,心里有些小雀跃,那就是说,自己是误会邱海明了?声音也提高了几度:“悠悠答应你求婚了?”
“她答应做我的女朋友了,至于求婚吗,火候没到,那是需要有一种仪式感的,等她回国以后吧。”席况说得很沉稳,“但是,我作为一个未来的准女婿,是不是应该给丈母娘扫墓呀?”
“应该的,应该的,当然应该,要不,你问问悠悠?”她始终提防着邱海明转移大方向,友谊的小船还没有翻,但也在风雨中飘摇,两人的关系突然就冷淡了,问过几次悠悠母亲死亡的情况,闺蜜没有回答,两人的度也降低很多。
当罗墨劈腿之后,焦安子还有一点幸灾乐祸:就你相信那个姓罗的,把你母亲的后事全部托付给他,现在他还管你的事吗?所以,快过清明节的时候,她还想到这个问题:悠悠在外面,哪个为她母亲扫墓?也不告诉一声,那就不要越俎代庖了。
既然他们两个已经确定了恋爱关系,清明扫墓这件事,悠悠也不托付给席况吗?还用得着自己问吗?当然是男朋友问哦。
她还在想心事,席况接着说了:“我后来打听到了,也去扫墓了,来去匆匆,要赶回去上课,没有来得及去看你。”
“不要的,席老师,你很忙,我也很忙,悠悠在外面一定更忙。”跟着又补充道,“我文字输入速度很慢,就怕打字,所以,和悠悠的联系也很简单,电子邮件里没有多少文字,只是简单的互通有无……”
是一种愧疚,是一种心虚,焦安子不知道为什么要解释。席况知道她的小心思,也不说破,就告诉她悠悠在德国的情况:“她的确很忙,就是在寒假里,她也要看书学习,还要尝试着搞设计。都是我给他们煮饭烧菜。”
她马上就问:“你回来了,是悠悠烧给邱海明吃吗?”
原来为这个事情吃醋啊,席况在电话那边暗笑,压抑住笑声,淡淡地说:“悠悠在特利尔有个室友,提前结束学业,到不莱梅开店了,早就邀请悠悠去帮忙。我走的当天,悠悠就搬到保加利亚姑娘那去住了,开学才搬进学校。”
不经意间,席况就解开了两人的疙瘩,让焦安子吐了一口气:“席老师,你辛苦了,明年我就可以和悠悠一起去了。”
“别忘了带上我呀。”席况像是很随便的问,“我们都感谢你。”
“感谢我什么?”
“感谢你还为她看家呀。”
没有人看见,焦安子还是扭了一下身子,不好意思的说:“现在没有了,我们房子已经回迁了,父母在家里也很寂寞,就要我搬回去住了。”
“哦,那房子没人看了?”
“有啊。张大雷与他的女朋友住在那里……”本来,悠悠临走的时候有交代,让闺蜜住在那里,也看着他们两个一点,张大雷虽然老实本分,但那个郝叶苗可是个活泼的姑娘,就怕他们两个守不住,做出了什么越界的事情。因为住在悠悠家里,要有个什么未婚先孕的事情,让房东也难看。
可是,焦安子到张大雷父亲的工厂去了一趟,发现他们父子闹翻的原因,原来是因为双方的父母关系暧昧,张大雷认为对不起母亲。后来才知道,他母亲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