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庆楼的包间真大,最大的包间有张大圆桌子,可以坐24个人,模特队再加上老总,完全坐得下。
散场以后,卸妆换衣服,5:30出发,走到饭店,也不过6:00。
焦安子带队很有眼力,进了包间以后,让冷非和刘向阳坐在上座,还不忘对邱海明说:“哎呀帅哥,给我留个位置哦。”
那边马上就说:“来来来,坐我边上吧,我们正好聊聊。”
两人坐到一起,她就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打量他半天,说到:“嘿嘿,帅哥,我这才发现,你今天旧貌换新颜了。”
医生笑起来更加动人:“我还是我呀,哪里变了?”
“不像往常一样,穿着白衣服白裤子,尽管风吹飘荡,白衣胜雪,但是总让人看得有些怪异。”
的确,今天换装以后,他穿的是一件细格子的短袖上衣,下面尽管是长裤子,却是一条浅咖啡色的,质量不错,颜色全变了。
他绅士地烫了一下茶杯,用茶壶里的水给身边的女孩子倒一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你们,也想换一种生活方式。就拿穿衣服来说吧,白颜色尽管跳脱,但是在医院里面也一身白,出来也一身白,已经穿得不厌烦了,换了一身装扮,呵呵,同事们都夸我更帅气了。”
“我说嘛,人不能总是沉浸在职业中,工作时间一丝不苟,业余时间就要从工作中走出来。走出一步,海阔天空,跟我有意思吧?你不知道,你上台的时候,台下的眼睛全部刷刷的盯着你,这还不是社会上啊,台下还都是干部们,他们都在赞叹你英俊呢。”
“他们就是来看表演的,我们上台,他们不看我们,还看到哪里去啦?”
邱海明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当他把茶杯递过来的时候,焦安子一把抓住他的右手,翻来覆去的打量着:“你的手真漂亮,清冽,有力,修长,似乎蓄满了力量!”
“没有力量的手,怎么能做手术呢?”第一次被一个女孩子抓住手,内心涌动起一阵酥麻的感觉,俊美的脸上居然泛起了红潮,他抽出了自己的手,轻微地朝对面指指,“那个叫大雷的,现在也很帅了。”
另一边,郝叶苗硬生生挤过去:“哼,跑得比兔子还快。”
“我们,我们男人换衣服快。”张大雷拖出身边的椅子,“你坐。”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你还能一辈子躲着我吗?”
“没有躲你,天天不都见面的吗?”张大雷赶紧分辨。
“那是一起训练,你也不和我讲话。”
张大雷低头说:“看到不就行了?讲什么话?人家知道不难为情吗?”
“你看对面那两个,安姐和那个医生,他们不总是说话吗?”郝叶苗指向对面。
“他们两个又不谈对象。”
郝叶苗也趴在桌子上,轻声说:“你的意思是,谈对象要等没人的时候?那我们什么时候才有时间,才有时间两个人一起呀?”
“等,等有时间了,我到你那去。”
“到服装店去吗?”郝叶苗马上红光满面,倒了一杯茶递过去,对身边的男子说,“大雷,我从来没看到过你像这么帅,这么漂亮,你把胸挺起来了,头抬起来了,真的,不亚于任何一个男模特。”
张大雷喝了一口茶,这才看向边上的女孩子:“你今天,也很,也很漂亮。”
“哎呀,我的妈呀,我今天没有上台的时候,在后台,都站不稳了,我都想,到台上,假如,昏倒了怎么办?还好,真正走到台上,想到悠悠姐告诉我们的,看向远远的方向,根本不看台底下,心里还想,他们又没看我,他们在看别人,心里就不慌了。怪不得,怪不得模特都板着脸,哪个都不看。”
“嗯,我上台也是这样,也想,豁出去了,什么都不怕了,经历了一回,体验过不同的生活,很有意思……”
两个人第一次有了共同语言。但是他们胆子都很小,趴在桌子上轻轻的说话,眼睛却望着对面,他们的模特老师,正在和老总有说有笑的,显得很是亲密。两人了心里都在想,怎么没看到刘苏悠悠呢?她难道今天晚上不来吃饭吗,尤其是张大雷最了解,在所有模特当中,刘苏悠悠是最累的一个人,又经历了母亲死亡的悲痛,真该好好的休息了,自己却不能为她分忧解难,真是没用。
身边的姑娘叨叨地问:“喂,你就不回去了吗?你家的工厂怎么办?”
“不是有爸爸看着嘛,他年纪也不大,再支撑个20年也没有问题。”张大雷对父亲最大的不满,就是不让他上大学,一个小小的乡镇企业,就想把他禁锢在乡下一辈子。然后结婚生子,管理那几十个缝纫工,做一些简单的加工,永远没有发展,人生那么无聊,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女孩子心思单纯一些,问:“我们都不回去了吗?是不是因为,外面的世界很精彩。”
“我也听过那个歌,说,外面的世界很无奈,”他跟着就问,“你是不是想回去了?”
郝叶苗其实也不想回去,城里多好,天天都有热闹看,与其在乡下看仓库,不是衣服就是布,还不如在城里看马路。大街上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就是到店里来买衣服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