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几辈子的大爷。”
毕自严觉得自己挺无辜的,怎么皇帝陛下的决策都成了自己的黑锅了。
“我说的都是实话,陛下问,你们的意思是什么?前怕狼后怕虎的,不如鼓起勇气乱刀砍下去,也许也能有别的收获呢。”毕自严根本不多想,他现在所有的决策就是跟皇帝陛下下注。皇帝陛下赌大他就押大,皇帝陛下赌小他就押小。
三个人现在对朱由检的信任程度不一样。
毕自严信任程度最高,原因是他亲眼看着皇帝陛下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就把国库填了一个七七八八。别人不知道,他知道皇帝从自己的内库给国库补贴了多少。
王永光次之,吏部用人权力有多大大,皇帝陛下对于自己的支持就有多大。即使是军部和内阁,林林种种还是走了自己的程序。别的尚书是生怕皇帝陛下不召见自己,吏部其实很害怕皇帝陛下召唤自己。官员的任用这一块,吏部还是觉得按照一步一升为好,偶尔有几个皇帝陛下调用的还行。但是要是人人都用皇帝安排,这就不是吏部维护文官官僚体系的初心了。
最差的就是阎鸣泰了,现在军部对兵部的改革力度最大,皇帝在用兵上的新主意也最多,让他有了一点跟不上的感觉,不知不觉的就有了皇帝要遗弃自己的想法。
“两位,这也是陛下通通气罢了。今日殿中,未见韩阁老,也没有看见孙督师,我们是不是有点心急?”毕自严直接给这两位提示。你们慌什么慌,天塌下来不是还有高个子顶着么。现在还不赶紧去找高个子去诉苦去。
外面的对话是朱由检听不见的,但从这三位权高位重的大臣的对话来看,漕运果然是一个大麻烦。
“延儒你现在说。”等人出去了,朱由检才说道。这货说话不可控,有时候很有主意,有时候却幼稚的很。
周延儒直接说道:
“陛下,臣倒是觉得漕运是漕运,卫所是卫所。”
“说得好。”朱由检就觉得这位发挥还真是不稳定,这次却是一针见血。
“听明白了没有?李若链?漕运涉及三块,一块是户部关心的粮食,对应的是漕运总督李一鹏。这个人还有这个职务不要动。第二块对应的是工部和南京的船队。这是人家发财致富的东西。动人财富犹如杀人父母,明白不?不是朕不动,是动起来就要人头滚滚的了。等等朕找到了南直隶的新巡抚再说。”
“能动的无非就是吏部和兵部协商的漕运总兵而已。别的不说,就是一条卖官售爵,就够锦衣卫插手了,明白不?周延儒,你这次牵个头吧。要是朕总是光动用锦衣卫的话,御史那边说话总是不好听。”
出得门来,李若链第一次对着周延儒笑着说道:
“这都快午夜了,小六家门口有一个烤肉不错的竿子酒家,他家的腌肉不错,择日不如撞日,周大人要是有空,咱们去喝上一杯?”
周延儒自从上次之后,发现自己最缺乏的就是实际操作能力,而这朝廷中最不缺发的就是锦衣卫。他以前也是有意保持文人的清高,远离锦衣卫。
可是,当他上次看到韩鑛给皇帝身边的紫衣内监行贿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幼稚的有多厉害。
“我请我请,上次在军工厂门口多亏了李兄。恰好我这里还有一些江南老家送来的自己家的黄酒,我这就让下人给送过来。”
李若链升的太快,前半年都没有做高官的自觉。换句话说,他还是觉得自己是一个皇帝陛下的家臣,而不是朝廷的重臣。所以,很多时候他的做派更加偏向于独来独往。等到他需要官场援手的时候,突然发现所有人都对自己敬而远之。
但是他是一个行动派,发现了这个缺陷之后,就迅速在现在的官员中开始寻找自己盟友。
于是,这场酒席,你有情我有意,大家喝的很愉快,但是最先喝多的却是李小六。
“我给你说,漕运要查,但是却可以有查的技巧。”李小六出去了,李若链才玩弄着手中的小酒盅,看着自己的手说道。
“我就是个文人,在陛下旁边写写东西还行,但是牵这个头,说句实在话,还是不够资格啊。”周延儒诚心的请教。
“现在归化城那几位倒是不着急,听说这几天听歌喝酒的,好不惬意。”李若链意有所指。
“那着急的就是东安卫了?说不得还得活动活动。”
“那咱们就姜太公钓鱼,等着他们上门?”李若链接话说道。
“这是还要周大人放放风,要是我这里放风的话,可能小鬼就跑了。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