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
“找路散开!”
可是,高速的马匹哪有那么容易调转方向。巴克尔紧紧地勒住了缰绳,黑马高高举起前蹄。剩下了十几个人来不及停下来,直接就撞到了铁丝网之上。
“分头找路!”
哪有路,所有沿街的房子的大门都被厚厚的木板、石板给封了起来。房子和房子中间但凡有空隙的,都被填满了土包和砂石。
然后,已经折返的巴克尔就听见楼顶和窗户中传来的声音。
“轰,轰。”
一块块手榴弹,地雷夹杂着石块从无数个地方被扔了出来,紧接着就是每一个路口整齐划一传来的火光和“彭、彭”的击发声。
后金骑兵如同被封闭在了山谷中一般。
“撤!往城门!冲出去!”
等守护着城门乌奇格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他们紧紧地护着城门两端的通道。没想到,没有等到两边冲出来的关门的士卒,却看到了一辆辆屁股着火的马匹和老牛,像是疯了一般从城外冲来,直接撞到了城门之上。一瞬间,破碎的车辆加上哀鸣的牛马就从外面将城门封了起来。
“下马!跪在地上!”
城墙上冒出了无数的黑衣士卒,手中举着火枪、弩箭和石头。
“下马!”
乌奇格怎么会,他直接张弓就像城门射上去。紧接着,就见无数的火油瓶子从城墙上面直接扔了下来。乌黑的火油砸在了地上,城墙上,但是更多的砸在了瓮城中建州骑兵的身上。
两轮火油瓶倾倒之后,一圈火把出现在城头。
“跪下!”
隐隐听过去,好像还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就在乌奇格将刀子捅到自己肋骨里面的时候,他看见了无数的火把旋转着从高处落下,瞬间,整个瓮城就被大火吞噬。
而已经带领着五百多蒙古人赶到了城门外的鲍柏君直接被从城门洞冲出的大火给杜绝在了外面。
“冲!给我向城墙上面冲!”
坐在马车上面,挥舞着大刀的鲍柏君顾不上自己的伤口,用刀敲着车帮子嘶声裂肺的喊着。而他周围拿着木棒、木叉的蒙古人向上看看城墙上严阵以待的火油和灰瓶,又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坐在车上的鲍柏君。
“你不上我砍了你。”
鲍柏君拄着腰刀从车上翻身滚下,这才颤巍巍的挥着刀子冲向距离自己最近的蒙古人。两个亲兵互相看了一眼,赶紧上前拉住了他。
“放下刀子,这里也有蒙古人!”
城墙上一个蒙古妇人拉长了声音大声地喊着。
“城里面的后金人都死绝了,你们自己听。”
话音一落,瓮城中烈火中宛如鬼叫一般地哀嚎声仿佛更大了。一声接着一声,然后就看见还有几个人费力地从城门拥堵的马车上翻了出来,然后无助地向前奔跑者,再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一个人让掉了木棍,坐到了地上,接着就是两个人,然后就是三个人。不多时,城门外的蒙古人都纷纷扔掉手中的武器,木呆呆地坐在了地上。
“大人,大人。”
亲兵看到了这一幕,焦急小声的叫着鲍柏君。
“我们要赶紧走了。”
其中一个人牵过来两匹马,这次费力地将浑浑噩噩的鲍柏君扶了上去。城墙上的人也不是很在意,就看着这三个人远去。
鲍柏君直接被失败刺激的浑浑噩噩,但是巴克尔就不一样。
即使爆炸、枪弹和弓箭无处不在,他还是找到了一间房子,然后拼尽力气,直接撞了进去。
“进来,进来啊。”
他额头直接被炸伤了,鲜血湖满了一只眼睛。抹了几次依然有血留下来,他干脆就不管了,只是但在房子的屋檐底下,将自己身边乱跑乱撞的后金士卒一个接着一个给拉了进来。
在剧烈的爆炸声中和嘶吼声中,谁都没有发现。
“把房门堵上!”
屋子里面很暗,除了几张桌子之外什么都没有。
巴克尔指挥着这十几个人,让他们把自己撞开的大门用桌子封堵住。
“救救我,救救我。”
刚刚堵好,一个背后插满弩箭的后金士卒趴在了木门的大洞上,无力的双手死命的扒着大门。巴克尔旁边的人刚准备伸手挪开桌子,却直接被巴克尔一脚给踹开了。然后,巴克尔抓起身边的一根长矛,直接从破洞中直接插进那个小兵的眼睛,然后狠狠地推了出去。
“想活命的就把嘴捂住。一会看我的手势。”
“哐!哐!”
看来这一扇门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刚刚消停,又有一个后金小兵试图撞开这扇看起来已经破碎的大门。
“弟弟!”
一个在洞口瞭望的小兵激动的发现,正在撞门的士卒是自己的同胞兄弟。
“我来了!”
他刚准备搬开桌子,没想到的是,一把长矛又从自己的背后插了一个通透。他惊讶地看着自己胸前的枪头,软软的瘫倒了下去。
再接着,就听见了“轰”一声巨响,一阵声浪和尘土从洞中传了进来,门外变得悄无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