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朱由检倒是没有结束的意思。
他现在最讨厌大明官员的一点就是,想的实在是太多,但是做的太少。就像是后来人说的一样,中原文明历史渊源,几千年以来积累了无数的文明的成果,也积累了不少的阴谋诡计。
这就让每一个熟读史书的读书人做了官之后,通常的做派就是小心翼翼,瞻前顾后、前思后想。原本大刀阔斧可以推行的政策,总是希望能够抽丝剥茧、春风细雨一般的投放下去。
这种方式放在开国之初可以,反正大家都是劫后逢生,大难不死,脑袋距离锋利的钢刀也就几公分的距离。可是放在现在不行,这些人早就忘了刀子砍在骨头上的疼痛,也忘了其实现在自己享受的好处是怎么得来的。
更何况,他现在打击的是一小派、拉拢的是一大派。同时,自己手中能给予的好处源源不断。贸易、工商、海运、建军、官员,你只要跟着规则走,大把的空白等着人填补。
不过,朱由检强势表演完了就剩下了展示自己软弱的一面。
“朕也是不怕。朕把宫里的南海子都给用土给填满了。朕还不相信了,没有了水,谁还能让朕在平地上翻了船。”
朱由检自己说这个没有问题,但是其他三个人一看到皇帝陛下说起来宫闱密辛,只好装作听不见的样子。
“那老臣就在陛下的脚下,把这水军的事情给担起来。”熊文灿赶紧把少年天子的话题往回转。
“成!”
朱由检拍了拍椅子,站起了身来说道。
“朕就是提前跟你们通个气。熊卿家还是先和军部沟通一下,水军的事情需要在军部的会议上最后拍板。水军造船需要的银钱都是海量的,朕答应了前三年的银子朕出,但是水军要挂皇家的字号。军部是既想要朕的钱,又不想要朕的人。吵吵看看谁能说服谁吧。”
熊文灿苦笑不得,这少年皇帝说稳重也稳重,说不稳重也是很跳脱的。
“什么地方,什么人,什么事情没有矛盾,要在朕这里干活,其实也很简单。就是把矛盾放在桌面子上面。时间长了,你老熊的压力就没有了。你说是不是。”
熊文灿赶紧弯腰。
“老臣受教了。”没得办法,做皇帝身边的近臣就是这样子,要能承受不同皇帝的不同脾气。
“秦王回来了,陕西你不能回去。”
这话是对洪承畴说的。
“也是朕的脾气好。哪有你这样明晃晃上折子问藩王动态的。你去周延儒那里说道说道。然后再去陆军官校兼个职,这样朕也好把你的俸禄往上提一提。京城大,居不易,明天就去兵部把朕补给你俸禄给领了。”
朱由检点了点洪承畴。
“陕西的事情就放在那里,朕给你说个实话,孙传庭和袁崇焕距离都不远。剩下的朕也要看看,天灾之下有没有人祸。”
想了想,他还是不愿意把这三位给折进去,又多余的嘱咐了一句。
“秦王回来了,福王还在洛阳跟朕闹脾气呢。你们要是没有事情,也可以和福王多联系,给朕开导一下。一年时间,趁着朕登基顾不上,又白白占了洛阳十一万亩的田地,孙传庭给朕说福王还在宣府占了八万亩军田。河南人多地少,一家子口田也就不到一百亩。你们说说有多少人因为福王流离失所?朕可是听说现在福王已经快二百斤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在涨几斤,让朕也看个稀罕。”
这时候就表现出来朱由检,其实还是不够像个成熟的皇帝。其实他说的第一句话就已经把自己的立场摆放的清清楚楚了,后面的话在这三位面前都是多余的话。皇帝这个态度他们还能不明白。
“老臣负责水军,倒也不知道洛阳也能开船。”
熊文灿帮着三位给皇帝陛下回了话。
“行吧,这世上谁说的准呢,朕能放的下。张皇嫂那边你们抽空也进宫去请个安,也去拜祭一下皇兄。朕对你们的了解,八成都是听皇兄说的。家里都有些田地的,看看对于五品以上土地宅子的硬性要求。改分家就分家,改变卖就变卖。”
“你们今天能见朕,从此之前就是银子比朕多,朕这里也给你一个保证,朝廷也就闭着眼睛不问了。你只要写个数字在吏部就成。但是上任之后,要是银子再无缘无故的往你们家跑,那自然有都察院找你。银子实在多的,去找户部通商司的来顺之。他那里还有皇家、朝廷的一些生意,也给你们留着份子。”
吁……
说到这里,朱由检和这三位都长舒了一口气,好像谈到了利益就有一点不好意思似的。三个人其实也想问,但是人家直接给怼了回来。现在才知道,要是今天不表态,皇帝陛下估计也不松口。
皇帝说完话就闪人,这三位也就拱拱手离开了。大家各有各的跟脚,要不是皇帝陛下,谁也不好说什么。就好比熊文灿觉得洪承畴是一个冤大头,但是他怎么知道洪承畴想送投名状,都没有庙门收的痛苦。
“回西北会馆。”
洪承畴给自己家的老仆人说道。
“以后秦王派来的人一概都不见。”自己拿了秦王的好处,也付出了自己的代价。就是皇帝陛下说的,现在自己人在京师,陕西又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