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倧,一下子好像又变成被踩着尾巴的猫。大叫着就准备向后宫的方向冲。
“大王!”
这一个举动,把已经满身鲜血的郑经世彻底给激怒了。
“生死存亡之时,何必在乎一个女子妇人?!”郑经世拽住了李倧的袖子。
“更何况后宫花园那里有可能是敌人扰乱我们的策略,大王,不可不防啊!”
原本已经平稳下来的李倧听到了自己后宫传来的哭叫声,压抑已久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刺啦一声,扯断了自己的袖袍。
“若是安贵妃有事,寡人活着有什么意思!倒是你,这一切还不是因为你!若是没有你,怎么会有现在这一切种种?这景福宫守得住,你也要给寡人去死,要是守不住,你也要给寡人去死。来人啊!”
众多的侍卫和宫卫都冷冷的看着李倧,没有人过来。
刚才郑经世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平日里面一个斯斯文文的读书人,今天晚上提着刀子站在第一线浴血奋战,可是却落得如此下场。
“好啊!这就是都反了啊。好啊。还有人吗?”
李倧如同得了失心疯一般,狂乱的嘶吼着。旁边几个日常服侍他的小太监看不下去,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准备扶住他。
却被李倧一把拉住。
“跟寡人去后宫,跟寡人去后宫。寡人听见安美人在喊寡人呢!”说着,就疯疯癫癫的跑下宫墙,向着后宫跑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冲天的火焰从后宫的方向燃烧了起来。这时候,不但宫墙上面的人看到了,范文程也看到了。
他轻描淡写的走到了集合好的后金队伍的前面。
“儿郎们,托侍卫已经得手,现在是给他们看看后金猛士如何勇猛的时候了。拿下景福宫,日出之前不封刀!”
轰…………
肉眼可见的这些光头鼠尾的士卒们士气迅速上升,待到一支响箭带着呼啸飞向宫墙的时候,后金士兵如同野兽一般嚎叫着冲向景福宫的大门。在他们的面前,还有一些受伤的朝鲜士兵哼哼唧唧正准备缓慢的从门前广场走开。可是,后金士卒抽出的刀子直接就一刀劈了下去。
“范大人!自己人!”
李珲的家将李三顺看到自己下属直接被从肩膀劈开,赶忙冲到了范文程面前。谁知道却被范文程身后光头壮汉一刀架在了脖子上。
“范大人,自己人。”
场中的杀戮还在进行,后金士卒如同一条河流,将他们也分辨不清的朝鲜士兵一概吞噬。可是李三顺顾不上了,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自己脖子上雪亮的马刀,压低了声音,乖巧地说道。
“自己人,自己人!”
范文程摆摆手,光头壮汉刷的抽回了自己马刀,却也轻巧的在李三顺的脖子上留下了一条血印。
很快,不到一刻钟时间,光海君李珲留在广场前面还没有归队的一百多伤兵就变成了一地的尸体和肉酱,后金的士兵这才开始向着宫墙冲击。
刚才还看起了威力无比的弓箭,在后金士兵的眼中似乎成了玩具。他们开始还举着圆盾,将身体缩在盾牌的后面。可当他们看到有些弓箭连自己的盾牌都射不进,直接软绵绵的掉在地上的时候,性子急的干脆直接扔了盾牌,有的人甚至脱了自己上身的盔甲衣服。嚎叫着,露出雪白的牙齿和黝黑的上身,就直接冲了上去。
在光海君李珲和自己手下将领的震惊之中,不到一炷香时间,第一个后金士兵已经跳上了宫墙之上,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走!”
宫门打开的第一时间,厮杀还在继续。范文程这时候却邀请李珲和金公公。
“君上,咱们进宫去!”
李珲正在强忍着自己胃里面的翻江倒海,有点吃惊地看着范文程。金公公看出来自己主子的不适,赶紧在旁边说道:
“范大人要不我们先缓一缓?等着稍微安定了?”
范文程回头,自己的光头长随直接一巴掌把金公公给扇了出去。
“刚才不是说今日朝鲜听我的指挥么?”范文程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李珲。
“君上,这阵前不停调令应该如何处置?”
光海君李珲舍不得这个从自己小时候就陪伴着自己的老太监,赶紧说道:“金公公这个老奴才,请范大人看在他一片忠心和我的面子上,饶了他这一回吧。”
范文程摇摇头,“这不行。那我的军令不就是放屁了么?下面如何能服众?”
李珲觉得自己已经够委屈求全的了,你还要怎么样?“范先生!我就这么一个忠心的奴才。”
范文程根本没有理他,而是对着自己的长随平和地说道:“金公公阵前不停调令,按军法当斩。”
话音一落,长随的马刀就顺手挥了下去。
“走!进宫。”
范文程看着已经懵了的光海君李珲,李珲没有动。
“来人,扶着君上走。真是没用。”
上来的两个长随直接一左一右的夹起来李珲,就这么跟着范文程向宫内走去。
地上满是鲜血、尸体,范文程没有刻意躲避的意思,却好像是走在自己家里面的一样,就这么一步一步的,踱着步子向前走着。而被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