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有人要买画,男人眼中迸发出巨大惊喜,连声道:“快进来!快进来!”
见他引着两人就要进屋,傅司珩看了眼屋内,道:“屋内怕是不大方便,不如去外头?”
闻言,男人这才想到家里已经没落脚的地儿了,他讪讪点头:“好。”
一声好字落地,他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男人顿时臊的脸色通红,忙用手捂着肚子。
许晚亿笑道:“走吧,我也饿了,在附近找个餐厅先吃顿饭。”
尴尬氛围被她这句话破解,男人感激的看着她。
许晚亿在手机上搜索了下,附近几公里才有还算差不多的餐厅,只能开车去了。
上了车,坐在后座的男人觉得很是惶恐。
他喃喃道:“我长这么大只在手机上看到过豪车,还从来没自己坐过,豪车果然不一样,车座是软的,车里头又是香喷喷的。”
听到这话,许晚亿笑了笑,她在跟画家接触后觉得他非常有意思。
一般艺术家身上都会有些奇怪的感觉,就像是刚才朝他们找茬的那个珍珠少女的画家。
不可一世,仿佛除了他们之外,这个世界上没人懂艺术。
但她接触到的这个男人就不同,有趣极了。
男人似乎觉得在车上坐着不说话有些尴尬,主动挑起了话题:“那幅画你们是诚心想买的吗?”
“当然。”许晚亿给出准确答案。
她是真的很喜欢,路人不会辛辛苦苦来这穷乡僻壤。
男人摸了摸下巴:“没想到啊,听说在画展里我的画被挂在最角落,这你都能看到,看来你是真的喜欢。”
许晚亿嗯了声:“是金子,到哪里都会发光的。”
这句话夸的男人面色红润:“有眼光!”
“既然你这么喜欢我那幅画,一千拿走得了,反正我最近也缺钱。”
一千,听到这个价格,许晚亿眼睛都瞪大了,开车的傅司珩也愣了下。
用专业的眼光来看,这一幅画的价格绝对不能少过六位数,可面前这个男人四位数就要卖给他们。
“你是个很有趣的人。”许晚亿无奈道。
男人点了点头,颇为骄傲:“认识我的人都这么说。”
看到他这副模样,傅司珩这个被外界誉为商场上的黑心人都沉默了。
他沉声道:“我们不会占你便宜,价格方面等到餐厅再说。”
他一发话,男人神色忽然变得有些惶恐,张了张嘴,却又害怕傅司珩的气势,只能默默把嘴巴闭起。
“刚才我们进去时你说的那些怎么回事,是没钱交房租吗?”许晚亿又换了个话题。
她坐车时是不喜欢说话的,但怕男人无聊,所以比较注重他的情绪。
“嗯,我……”
男人是个话唠,他一顿嘟囔将自己的生平全都说了出来,许晚亿了解道,男人的真实名字叫做徐峰。
他自嘲自己是个踌躇不得志的画家,明明水平还算不错,可根本没人欣赏。
大家现在欣赏的都是商业风的画作,他算是抽象派,所以受众面很小。
这么多年来,通过画画挣的钱,杂七杂八加起来也只有几千。
像许晚亿这样欣赏他的人,少之又少。
徐峰家里人因为他沉迷画画跟他断绝了关系,毕竟他钱都挣不到,父母又不想让他啃。
他只能搬到外面来继续创作,已经两个月没交房租了。
最近这段日子更是三天饿九顿,这种经历,还真是挺惨。
几人来到了西餐厅,徐峰却被服务员拦住。
“先生,我们这儿不穿正装是不能进的。”
站在门口的服务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看不起徐峰。
他愣了下,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刚才出门时特意换了身干净衣裳,洗到发白的牛仔衣和牛仔裤。
面前这个西餐厅,如果不是两位老板带他来的话,他这辈子估计都吃不起。
“要不你们进去吃饭,我在外头等着你们?”徐峰询问道。
他现在只庆幸西餐厅里的音乐放的很大,不至于让别人听到他咕咕乱叫的肚子。
“不穿正装不能进,这是什么规定,我怎么不知道?”许晚亿皱着眉说。
“进入我们西餐厅的都是高等人士,女士先生自然是能进的,可门口这位先生,我怕他是进去影响客人用餐的。”服务员回答道。
他字里行间都透着看不起,许晚亿被气的干笑两声,晃了下傅司珩胳膊。
“你联系下秘书,让他问问,看餐厅什么时候出了这种政策。”
“好。”傅司珩立刻答应,掏出手机打电话。
好巧不巧,这间西餐店正好是他们傅氏集团名下的。
服务员被两人这态度弄愣了,他上下看了眼两人的穿着,鼻子上浸出紧张的汗珠。
因为面前这两人的穿着虽然看起来不是什么大品牌,可肉眼可见的布料很好,最重要的是这位男士手上戴着的手表。
天哪,定制款!
“没必要这样,我在外头等着也行。”徐峰默默道。
他没觉得服务员有什么不对,像他这样的底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