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老宅里,许老爷子的的黑白画像挂在墙上的正中央,格外显眼。
许晚忆一身黑色西装,面色惨白,手里紧紧的拉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晚忆,公司股份的事,你怎么说?”一个涂着大红指甲的女人靠着沙发,精明的脸上满是算计。
许晚忆像是没有听见一样,拉着小男孩的手,声音有些嘶哑,“晨晨,给爷爷磕个头。”
许晨阳乖乖的跪在地上磕了个头,眼角还带着泪水。
一个星期前,许老爷子突然重病离世,许氏集团的股票一落千丈,更有人蓄意低价收购许氏集团,最重要的是,许老爷子一死,许家的内讧也随之而来。
“阿姨,爷爷尸骨未寒,您现在就惦记着公司的股份,也不怕爷爷三更半夜去找您。”许晚忆冷着脸,眼角下方全是乌青。
沈蔓被许晚忆吓得踉跄了一步,随机稳住身子,“你少胡说,都是许家的人,凭什么股份都归你?”
听到这话,许晚忆冷笑一声,一个半路嫁进来的继母,算什么许家人?
“就这点财产,也值得你们争来争去?”随着一声声沉重的脚步,傅司珩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穿了套黑色西装,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夹,只是冷峻的脸上却挂着笑,任谁看都是来砸场子的。
不等许晚忆说话,沈蔓就迎了上去,“傅少,您怎么来了?”
傅司珩瞥了她一眼,倒是回答了她的问题,“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在这被人欺负,我怎么能不来看下热闹呢?”
明媒正娶四个字被他咬的极重,狭长的眼睛里却一片寒意。
许晚忆将许晨阳拉到身后,挡住他的视线,才开口道:“傅司珩,我爷爷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傅司珩笑了笑,一步步走向许晚忆,压迫感几乎将她压的想要退缩,但想到身后的儿子,许晚忆还是咬着牙死死的盯着傅司珩。
像是感觉到没意思,傅司珩后退一步,嘲讽的开口,“我早就说过,亏心事做多了会受到报应的,死的倒还真是时候。”
竟然毫不在乎的当着她的面说这种话,她紧紧的握着拳头,恨不得将傅司珩赶出去。
可看着许老爷子的照片,许晚忆忍了忍,她此时不想和傅司珩争论,只想好好的送爷爷最后一程。
“珩哥哥,你怎么来了?”一个穿着米白色裙子的女孩从楼上小跑下来。
她精致的脸上画着淡妆,一双眼睛清纯又无辜,很是惹人怜爱,只是爷爷的葬礼上她都没有任何悲伤,如今为了她名义上的姐夫,倒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
傅司珩伸手接住冲他跑过来的人,揉了揉她的头发,宠溺的说道:“当然是来看你了。”
许姝娇羞的笑了笑,柔若无骨的躲在傅司珩怀里,手指还不停的挑逗着他。
看着这一幕,许晚忆气的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道:“在别人的葬礼上,两位能不能要点脸?”
爷爷尸骨未寒,自己的妹妹却和丈夫搞在了一起,许晚忆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心情,伤心吗?她那颗捧在傅司珩眼前的真心早就被他伤的麻木了。
“姐姐,我跟司珩是真心相爱的,还希望你能成全我们。”许姝挑衅的看着许晚忆,手却紧紧的抓着傅司珩的衣服。
许晚忆低着头笑了一声,抬头时整个眼圈都红了,眼里满是狠戾,干裂的唇轻启,一字一句的说:“你们都给我滚。”
被人当面叫滚,许姝气的上前就要动手,多亏傅司珩拉住了她,“乖,先出去。”
尽管不满,但许姝也不敢不听傅司珩的,嘟着小嘴就和沈蔓一起出去了。
沈蔓倒是满脸笑意,她嫁给许海峰这么多年,许多人都暗里看不起她,这次她女儿攀上Z市龙头老大傅氏集团的总裁,现在老爷子也死了,以后许家就是她说了算。
许晚忆哄了一番许晨阳,让他也先回了自己的房间。
等人都出去后,傅司珩的神情一瞬间就冷了下来,一步步走向许晚忆,“许晚忆,这一切都是你自食恶果。”
其实傅司珩说的也不错,许晚忆小时就喜欢傅司珩,过了十八岁成人礼后,就闹着要嫁给傅司珩,许老爷子多次告诫她傅司珩不是可托付终身之人,但许晚忆执意如此,许老爷子只好威逼利诱让傅司珩娶了许晚忆。
想起往事,许晚忆悔不当初,若是她从来不认识傅司珩,不那么执着,爷爷应该就不会为她的任性付出生命吧!
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一颗颗滴在地毯上,让傅司珩的心更加烦躁,“你要记得,是你害死了你爷爷。”
“你闭嘴。”许晚忆控制不住的一巴掌甩在了傅司珩脸上。
傅司珩眯了眯眼,伸出手掐住了许晚忆的脖子,“你找死。”
许晚忆也不挣扎,扯了扯嘴角,“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不然若是让我查到我爷爷的死跟你有关系,一定让你偿命。”
直到许晚忆几乎呼吸不上来,傅司珩才松开手。
束缚的感觉消失,许晚忆只觉得整个胸腔都闷的喘不上来气,蹲在地上猛烈的咳嗽。
傅司珩冷眼看着地上无比狼狈的女人,将手里的文件甩了过去,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