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几天的雪后,终于迎来太阳。
清晨,主卧里,一缕斜阳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床上。
顾靳言躺在床头,紧皱的眉头也终于平静下来,他睁开眼,凌乱的发丝贴在额头,一晚上的噩梦让他出了一身汗,扭过头,身侧已经不见人影,再一模,凉的,走了已有一段时间。
他直起身,下了床,先去卫生间洗漱。
视觉恢复让他心里有了底气,他也不用害怕被落落抛下。
出来后,顾靳言一身便装,打开卧室门,开始寻找苏星落的身影。
“落落?”
空荡的别墅,回荡着顾靳言的低唤。
二楼没有,他遍下楼去寻,“落落?”
蓓塔将热好牛奶,放到茶几上,看着走下来的男人:“小星星去外面买东西了,看你睡得熟,就没叫你。”
“她说你昨晚没睡好,让我给你热了牛奶,快来喝。”
顾靳言放下心,他端起牛奶,小口小口抿着。
昨晚,陷入噩梦,不知道有没有影响到落落。
嘴里香醇奶味渐渐蔓延开,顾靳言舌头轻舔嘴唇,他昨晚好像听到了落落的声音。
……
早晨九点。
帝都五星级酒店,总统套房。
卧室的大床前站着几个金发的男人,他们看着床上的人,“先生,你的身上大面积冻伤,是否叫医生过来处理?”
“不叫,你们已经说了一晚上了,烦不烦!”
“那个男人,查查什么身份,我要让他好看!”
“好的先生。”
弗拉克身上裹着棉被,尽管这样,他还是觉得冷。
那个男人,真是好得很!
等他再见到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套房的门,被人刷开。
苏星落姿态优雅,扔掉门卡,慢慢步入房间。
卧室里,传来男人的吼叫声。
她勾起唇角,走到卧室门口,双手抱臂,靠在墙上,目光幽沉,“你要让谁好看?”
弗拉克抬头看向床边的几人,命令道:“滚出去。”
待几人都出去之后,苏星落走到床头,神色冰冷,身上隐隐带着压迫感,“昨天的教训没吃够?”
“他到底是你的什么人?!”
弗拉克面色带有几分阴沉,他声音沙哑,压住喉咙里的痒意,浑身上下都泛着冷,即使空调温度已经调到最高,昨天那番折腾,铁打的身子也熬不过。
“跟你没关系,我就是来提醒你,别动我身边的人。”
“你身边的人?呵……在我印象中,你不是会留情的人。”
“跟你没关系,你也早点滚回去,安安分分,别生事端。”
弗拉克嘴角勾出一个怪异的笑,表情扭曲,他幽幽地说道:“同在屋檐,孤男寡女,更是为了他来警告我,可你知道的,我喜欢跟你对着来。”
“越是你在意的我就越要毁掉,DW也是。”
“那个男人,你护不住他,他这么对我,我会让他受到报应!”
苏星落目光阴寒透骨,她俯下身,慢慢凑近,手里拿着不知何时出现的一把匕首,脸上闪过嗜血的笑意:“那,我就不给你机会,在这杀了你可好?”
“那你就来,我在帝都出事,你就不怕上国际法庭?”弗拉克懒洋洋地说着,他将脖子往前凑了几分,离那匕首的距离也慢慢靠近。
苏星落嘴角扯起冷意,想到顾靳言脖子上的红痕,她将匕首抵在脖子的肌肤上,“我会怕?”
话落,她动手,划出一道血口子,舌尖舔过匕首上的血。
啧,真臭。
跟他人一样。
“再跟你提一句,你安插在别墅的监控已经被我控制,视频已删,这座酒店,也不会有我来的痕迹,无凭无据,你起诉不了。”
弗拉克的脸色,瞬间变了,他的算盘,她竟然都知道了?
他的确想借着那个男人整他的视频来起诉他。
苏星落眼中不含半点温度,她直起身,面无表情,“在我这里,你动不了什么花样。”
说着,她转身,款款离去。
“滚进来!”弗拉克的怒吼从卧室传来,外面等待的人连忙走进去。
“给我找个医生!”他的脖子!
“是,先生。”
……
苏星落拿着一大包东西回到别墅的时候,就看见顾靳言坐在沙发上,喝着茶几上的红酒。
想到他昨晚的模样,她抿着唇,将袋子里的食材放到冰箱,关上门,朝男人走过去。
“昨晚睡得不踏实,做噩梦了?”
顾靳言放下酒杯,将苏星落抱在怀里,头埋在她的脖间,小声附和:“嗯。”
苏星落如瀑的长发披在肩后,她的头发恰好抵在顾靳言的喉结处,“做的什么梦?”
顾靳言凝着苏星落未施粉黛的白净容颜,眸光格外深邃。
他不想告诉她,那些梦境,是他一直以来的心魔。
现在能在视线范围内看见她,能闻见她的气息,就已经心安了。
他不奢求答案,陪伴便好。
“没什么,都是一些不好的梦,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