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徐如君看向春雨。
春雨解释道:“是夫人身边的嬷嬷,亦是她看重的人。”
徐如君挑眉,这个时候让人来打什么注意?
见她不语,传话的绿柳忍不住问:“夫人,可要一见?”
“见。”看着绿柳出门召唤的背影,徐如君勾唇冷笑:“我倒要看看,这不经意上门的柳嬷嬷要做什么。”
等一位面色慈祥,脸上带笑的中年妇女进门,徐如君挑眉,她那冷面如霜的御姐娘,身边的人倒是看起来慈祥。
柳嬷嬷进门后给徐如君行了礼,含笑问好。
伸手不打笑脸人,徐如君也没为难坐在说道:“请起,不知嬷嬷来是为何事?”
柳嬷嬷看着毫无行动的大小姐,想到小姐回去和她所言之语,心底叹气笑的越发温和道:“老奴奉夫人之命前来告诉大小姐一声,明日的长公主之宴还请大小姐莫去。”
听到这话,徐如君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柳氏是怕她在宴会上又出什么事情,牵扯到徐家,倒是想得好,却不想她一个小小探花郎的妻子拒绝去参加宴会,后果会是什么?
只顾自己不顾女儿,倒是柳氏做的出来。
见大小姐不接话,柳嬷嬷张了张口继续劝:“夫人也是关心大小姐,大小姐刚病好没多久,怕那日人多,让大小姐不舒服,又病重。”
“是怕病重,还是怕丢脸?”徐如君反问。
这直言不讳的样子着实让柳嬷嬷一惊,这才仔细看着她,发现此时的大小姐眉眼间毫无昔日的阴霾。
反倒像儿时那样,眉眼充满里锐利,处处不服输是模样。
她看的太出神,仿佛在透过她在看谁一般。
徐如君有种被看穿之感,抬手敲了敲桌子,讥笑道:“那日长公主门下客送来请帖,我已应承下要参宴,这时候若是不去参加,这可说不过去。”
柳嬷嬷脱口而出:“大小姐可犯病推脱。”
她说的太快,快到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眼底闪过懊悔,面上却不显的辩解。
“老奴并非诅咒大小姐,而是大小姐刚刚病好没多久,又是伤了脑袋,不少人都知晓大小姐伤了脑袋,大小姐就算不去亦不会有事。”
徐如君冷笑:“是啊,我若是装病自然是可以不去,到时候徐家不会丢脸,而我这个在宴会上求爱不成,水性杨花的女人因为没脸出现在宴会上,自然是被骂的更惨,苏家更是丢脸。”
“若当真顾忌徐家脸面,不应该更让我出面,当着大家的面,问问我当日出事时,在花园的那几位,问问她们为何造谣我与太子殿下吗!”
她最后一句扬声质问。
她就不明白,柳氏为何看不清,甚至如同外界一样,相信那空穴来风的谣言。
她虽然没见过太子殿下,但掉下假山的那一瞬间,她也敢肯定没有出现过什么太子殿下的人物。
哪怕原主记忆里,那张看不见脸的人,她不觉得是,就算是,那次见面双方站的那么远,又会出现什么事情。
从醒来和春雨了解,原主做的最大胆的事情,便是所有人都知晓的事,及笄那日向太子殿下表明心意。
她仔细问过春雨,那日徐如君独自离开有一个时辰之久,去做了什么她都不知道,只知道之后就传出这样的传闻,原主亦是没有辩解的保持沉默。
徐如君觉得不对劲,直觉告诉她,这并不对劲,但因为没有记忆,加之消失的哪一个时辰有谁在,除了原著没有人知道,算的上是死无对证。
“我醒来时,就已经同母亲说过,我未曾做过的事情,为何你们一个个却不肯相信,甚至让父亲去求证也不愿意!”
“太子殿下如今不在京中,我若是在躲避下去,众人会怎么想!年少时的不懂事,已然让我背负贪慕太子殿下的名声,如今我已嫁为人妇,本就不该在背负这样的骂名,可偏偏母亲不愿让我解释,她到底是在惧怕什么,亦或者是不愿意我与太子殿下对峙!”
“明知道我名声不好会连累家中姐妹,却一而再再而三捂着我的嘴,不让真相大白于事,她到底是对徐家好,还是因为气我恼我冲昏头,只想堵着我的嘴,让我一辈子名声狼藉,从而不顾家中姐妹?”
徐如君越说,只觉得胸口的怒火烧的更旺,此时的她像是个歇斯底里的泼妇。
似要把心中的委屈全都问出来。
那双明亮的眼睛里烈火燃烧,灼伤着柳嬷嬷不敢直视。
大小姐每一句都问住了她,她答不上来,甚至还因为她的质问,感觉到夫人内心的隐喻。
当年生大小姐的时候,夫人吃了大苦头,因为老夫人补得太过,导致难产,疼了夫人一天一夜。
谁想生下来的并不是少爷,而是小姐,老夫人本就不喜夫人,自怀孕后,更是让人打探是否是男胎,得知男胎时对夫人的脸色才好些。
只是后来……
等她回过神,夫人已经和小姐离心,母女二人更像是仇人,夫人手腕威严,罚大小姐最狠。
她曾见过大小姐眼里的光一点一点的泯灭,直到变成那个人人口中木讷寡言的大小姐。
“大……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