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如君见,不免替周大夫开解几句:“劳烦大夫费心,这等事情谁也无法掌控,一切随缘,记得起也好,记不起也罢,起码命还在。”
“夫人说的极是。”周大夫听得舒心,做大夫的最喜欢的便是心态开朗,这对病情有很大用处。
拿笔写药方更是尽力,交代了吃药的时间和忌口后,这才离去。
徐如君放下药方,偏头看绿柳,眼神冷淡道:“可知错?”
绿柳并不知错在何处,神色茫然道:“夫人,我有何错?”
若非是她面色神情不作假,徐如君还真以为她是理直气壮不觉错处。
“堂堂一大夫,你又是什么身份去质疑人家?”徐如君抬眸直视她的眼睛,如是在不知错,这样的人她唯恐会疏远一些。
太过于坚持自我,打着对你好的名义去指手画脚的人,不会带来益处,反而处处是坏。
绿柳感觉到面前人的疏离,心中惶恐的跪下,“夫人,奴知错。”
这一跪,把她吓到,连忙伸手把人给拉起来。
“你快起来!这算什么样子!”
谁知绿柳误以为她厌了她,不肯起来。
“夫人,奴知错了,不该那样对周大夫!”
徐如君眉头紧锁,复杂的看着她,“知道错受罚便是,何必下跪,还不快些起来。”
直至这一刻,徐如君清晰的感觉到,这个世界是封建王朝。
这几日的照顾,她都当做护工关照病人,以此排解心中的不自在,可在她跪下后,性质变得更不一样。
听出她没有太过责怪,绿柳松口气的站起来,低着头挨训。
“既然知错,下次莫要再犯,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绿柳欲言又止的看着她,最后恭敬的退出去,害怕的守在门口。
徐如君坐了一会,起身走到衣柜前,拿出里面的箱子,打开来,盘点了里面的钱财,黄金估摸有百来两。
剩下的便是账册,各种账册,很是明细,但对于她而言最不喜欢的就是看账册,寥寥翻了几页就放回去。
不过有一本香的书,上面的名字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她拿着对比书架上的医书,发现这本书很有意思。
她总算是知晓,原主为何能在爹不疼娘不爱的情况下,还能有这么多私房钱,原主在做美妆与护肤品的产品。
这东西,古往今来的利润巨大,尤其是她用的都是药材,这东西比用什么铅粉之类的东西更加安全。
简直就是可以躺着收钱和花钱。
这本书很重要!
这样的认知让她立即把书给放回去,把衣柜关上就看到春雨端药过来。
闻着那味,徐如君眉头紧蹙,着实是中药难喝,可为了小命,她一脸愁苦的把药一饮而尽。
刚放下碗,一颗蜜饯子到嘴边,她顺势张口衔走。
“小姐还是和以前一样,不爱喝药却又会认真喝完,看来虽没记忆但习惯还在。”春雨打趣道,在私底下她还是习惯叫徐如君小姐。
徐如君身形一僵,不自在的说:“是吗?毕竟生病就要吃药,否则何时能好。”
春雨闻言,眼里满是怀念,想到小时候的小姐,“小姐和当初一样,奴不爱吃药,小姐就这么劝。”
“那时候是多大?”
春雨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
徐如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尖,抬脚往前走,眼里满是对原主好奇,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情,能让一个小姑娘会有这样的认知。
“是小姐五岁的事情,当时奴刚到小姐身边一年,那时候奴因犯了错,被罚跪一晚,当时是秋日末,受了寒,回来后起了高烧,是小姐给送了药,否则也熬不下来,不过当时的我年纪小,不爱吃药,小姐就站在床头一字一句的说……”
那个小姑娘长得瘦弱,一点都不想五岁的姑娘,身上的衣裳半旧,端着一碗药的站在床头,奶声奶气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沉稳。
“你要是不吃药,就不会好,到时候你要是死了,就随便丢出府中了,到时候你躺在乱葬岗里,野狗野狼什么的把你尸体吃了……”
还未等小姑娘说完,她倒是吓得直接把药抢过来喝了。
喝完脸都皱成一团,随后一个硬物塞进嘴里,甜滋滋的,春雨瞬间就猜出来那是糖。
“生病要吃药,否则会一直好不了,甚至会死。”
想起往事,春雨眼里满是嗔怪道:“也不知道小姐当时是从哪里听来,一个五岁的小孩还学会吓人了。”
徐如君怎么也没想到原主会那么狭促,更想不到小姑娘从小就会吓人。
偏偏这都不是她干的,无奈背黑锅怕被抖出更多黑锅,她连忙转移话题。
“这不是小不知事,从哪里听来的便告诉你了,对了你可知郎主去赈何灾?”
看出她的不自在,春雨也不在提,转而道:“听说定安郡地龙翻身,损伤巨大,不少百姓被埋葬房屋中,在小姐昏迷的第二日朝廷已经派官员过去,但好像是安排不妥当,那边情况严重,在具体的便不知道了。”
“你说什么?地龙翻身?”徐如君瞪大双眼,这不是和原主的记忆对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