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祁旻和于莱来到了公司楼下的咖啡屋。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这位置选的很好,朝外可以一览无余,里面又没有可隐藏的地方,适合讲些悄悄话。
祁旻点了两杯咖啡,两人在袅袅的升起的轻烟中,专心的品着咖啡,仿佛两人就是来品咖啡的。
过了片刻祁旻道:“于叔叔刚才可是有什么话不方便说的?”
于莱很是干脆的答道:“是。”
祁旻差点被嘴里的咖啡呛到。就这么直接?
不知道他是怎么受到父亲赏识的。或许就是他的这份耿直吧。
于莱继续道:“朱副董事最近有些蠢蠢欲动。他暗地里在收购公司股份。”
祁旻咳了一声,这次是真的被呛到了,道:“什么时候的事?”
沉默了片刻,于莱继续道:“这事在董事长入院前就悄悄开始了,董事长也知道这事。”
祁旻思考了片刻,尤式集团觉得入股启耀,他们不可能不知道这事。于是问道:“傅家那边没有声音?”
于莱干脆道:“没听到他们有什么动作。”
祁旻知道以于莱的身份不可能知道的更深,道:“这事我知道了,辛苦于叔叔了。”
又安静的坐了一会儿,于莱先上去。祁旻又坐了一会儿。认真分析刚才于莱说的事。这事傅家不可能不知道。难道他们有其它打算?
祁旻回办公室处理了一些事情。只是办事效率有些低,时不时的会有人来关心一下他父亲的病情。看的出来那些个看似关心,实则各怀心思的长辈。其实真正关心他父亲健康的没有几个。
祁旻让秘书准备了礼物,打算去拜访他大学时的一个老师。刚开动车子,傅瑶爱打电话过来约祁旻一起吃午饭。祁旻找了个借口拒绝了。
傅瑶爱没有生气,耐心而温柔的说道:“旻,我爸有事想和你谈谈,是关于启耀集团的。你看看晚上过来一趟。”
祁旻沉默了片刻。想到于莱说的事情。
傅瑶爱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祁旻答道:“好。”
傅瑶爱甜甜的答道:“那就这么说好了,晚上见。”
不管用什么办法,能见到他就行。爸爸昨晚对祁旻似乎有些意见,现在要让他们关系缓和些才行。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傅瑶爱挂了电话,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对自己的样貌很是满意,这可是祁旻最喜欢的类型。
傅瑶爱给傅友德打电话,告诉他今晚祁旻到家里来,让他早点回家。然后跑去吩咐肖姨今晚天晚餐准备的隆重些。
想了想今晚的谈资,傅瑶爱决定还是亲自去公司找父亲详谈一番。
汽车穿过高楼大厦,渐渐的驶入一老城区,路旁绿树荫荫,聚集了不少老人,有下棋的、有打牌的、还有打太极的。一派其乐融融。车子开到熟悉的大学校旁边小区里,祁旻在一栋楼下停好了车,走到前院,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在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浇水。
祁旻喊了两声:“郑老师。”
里面的老人转过头来。
祁旻微笑的看着郑老师说道:“郑老师,我是祁旻。”
老人朝屋里喊了一声:“老太婆,有客人来。”然后蹒跚的朝祁旻走来。
郑老师去给祁旻开门。屋里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边走边说:“你慢点,怎么不等我来。”
郑老师给祁旻开了门,祁旻朝后面的妇人打招呼道:“林老师好,我是祁旻,您还记得我吗?”
林老师扶着郑老师,赶紧让路给祁旻:“祁旻啊,你是老郑的学生?”
祁旻道:“是。”
又转头看着郑老师调皮道:“当年您最头痛的学生。”
林老师接过话:“来来来,进里面说。”
祁旻把礼物放下,扶着郑老师到屋里去,一路说话郑老师都只会“嗯。”
林老师先进屋泡了茶,递给祁旻道:“老头子前段时间中风了,如今走路不利索,这脑子的记性也不行了。对谁都这样。”
看着眼前头发花白的老师,想当年雄赳赳的朝他丢粉笔像丢飞镖一样的准。如今竟也老至如此,想到自己的父亲如今正躺医院里,心中难免觉得悲凉。
林老师看到祁旻的样子,乐呵呵道:“他这样也算因祸得福,之前忙的像陀螺转个不停,脾气又躁,如今虽然留了些后遗症,但至少能停下来好好休息。现在已经没什么大问题,将养将养说不定又全好了。”
祁旻道:“是呢,郑老师教书育人一辈子,必有后福。”
这时郑老师突然道:“中午要吃红烧鱼。”
林老师哄孩子般道:“行行行,吃鱼。”
郑老师补充道:“红烧鱼。”
林老师转头对祁旻道:“如今不正享着呢嘛,天天就吵着要吃着吃那的。”
祁旻道:“老师有福气。”
林老师继续道:“教了这么些年书,倒是得了帮好学生。自从他病了,经常有学生上门来看他,上次有个姑娘还给家里打扫了一番。难得如今还有这么勤快的小姑娘。”
祁旻道:“和我哪一届的倒是有个同学特勤快,她叫云苏苏。不知师娘说的可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