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孤活了一辈子,还从未听过哪国的妃子是以年龄论尊卑!”伏太后差点被阿依那提气笑了。
“母后息怒。”代凌纵容了阿依那提半辈子,不仅因为他是北胡的公主,更因为她是自己的第一位妃子,在太后面前,他习惯性地帮着阿依那提说话。
“息怒?孤要是再息怒,孤的这一双孙子就要没了!大王你醒醒吧!”伏太后说完背过脸去不愿意再看自己的儿子。
她的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对他的女人们管理不善,这些女人勾心斗角的时候代凌总是装瞎。
梅朵见代凌到了这一步还在庇护阿依那提,心里不免冷了一截。
“大王,容妾说句不知轻重的话,王后娘娘仙去之后,就属妾在这妃子里最尊贵,眼下这些肮脏的手段,都是要置嫡公主和嫡王子于死地的,假如这手段得逞了,妾难免惶恐下一个是不是就要轮到妾的女儿了。”
“来人!”代宜是代凌年纪最小的孩子,又长得粉琢玉砌般讨人喜爱,代凌不能忍受那么可爱的孩子受到伤害。
“大王这是不信任妾了?”阿依那提见代凌脸色变了,心里虚起来。
“右王妃怕什么,代氏最尊贵的两个后人一夜之间遇到了一样的刺杀,父王就不能派人调查一番吗?查清楚了,也好还王妃一个清白不是?”代容长发用一根白色发带束在顶上,穿着一身白色细亚麻布短装走了进来。
“这里有你什么事?”阿依那提太后都不放在眼里,更遑论一个宫女生的庶出公主。
“我是代氏的长女,参掌左路兵权,我的弟弟妹妹遇到这样的委屈,怎么就没有我的事?”代容不卑不亢,从容利落。
“这两个孩子是姜王后留下的血脉,这事已经不是我代氏的家事了,大王还是慎重一点。”伏太后知道代凌不好直接查阿依那提,就给他出主意。
“来人,去把司马拙和景长极宣进宫,连夜彻查此事!”代凌终于做了决定。
“阿容,带上你六妹妹,今晚去祖母那里睡,祖母年纪大了,要是再有条什么沙漠金环蛇,祖母真要被吓死的,你身手好,你在祖母安心。”
伏太后站起来,拉着吓得战战兢兢的代宣往外走。
代容也跟着拉上代宁,向代凌行了告退礼,跟着伏太后出去了。
“妾也告退了。”梅朵也向代凌行了礼,跟着出去了。
“大王!你这是怀疑妾了?”见所有人都走了,阿依那提上前坐在代凌身边娇嗔道。
代凌身疲力乏,他今晚才认清自己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了,他老了。
“好了,回去吧,等事情查清楚了,大家也就放心了。”代凌还留着最后一丝奢望,这件事真的和阿依那提无关。
“妾起誓,这件事真的不是妾做的。”阿依那提举起手发誓。
“回去吧。”代凌站起来往寝殿走去。
“大王!明天去看看阿安吧,她一个公主被司马小白在大街上羞辱了,妾本来想着晚膳时就要告诉大王的,可是妾来的时候大王还未回来,妾就想着明早再说,谁知道晚上就出了这样的事。”
“阿安怎么了?”代凌真是心力交瘁了。
“阿安去新开的酒楼尝鲜,被司马小白打了。”阿依那提一跺脚,甩着袖子说道。
“就是司马拙的那个孩子?”代凌隐约知道司马拙有个义子,是个狂放不羁的主儿,但是他敢打公主还是惊到代凌了。
“还能是谁!就是他。”
“好,等司马拙来了我问问他,如果属实,我会给阿安主持公道的。”代凌绝不容忍别人欺负自己的女儿。
......
代宁跟着代容从大西宫出来,冰凉的夜风吹的她一阵哆嗦。
“六妹妹身子可还挺得住?”代容知道代宁身子弱,这样说也能让伏太后更心疼代宁一些。
“能。”代宁说着把斗篷裹得更紧了。
在穿着常服健步往回走的伏太后面前,代宁不好说自己撑不住,但原身留给她的这副病娇身子的确有些撑不住了。
“可怜见的,这半夜被吓得跑回来找庇护,那些杀千刀的怎么忍心下手!”慈和的伏太后气的爆了粗口。
“祖母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代宣抬头看了眼伏太后,把伏太后的手夹在了自己腋下,“祖母的手都凉了,祖母是不是也冷?”
“祖母不冷,祖母还硬朗着呢!”伏太后出来的急,只穿了白天的常服,但是她不能说自己冷,这些没娘的孙子孙女还要她庇护呢,她只能硬朗。
“祖母,以后有事先通知孙女,孙女长大了,能护着弟弟妹妹了。”代容上前搀着了伏太后。
“这不是气急了吗,就给忘了。”
木香和结香跟在后面扶着代宁,一行人到了甘泉宫。
甘泉宫的宫人侍卫们里里外外用雄黄和烈酒撒了一遍,这会儿满宫里都是酒香雄黄的香气。
“好了,祖母这里暂时安全了,都去睡吧,阿宣今晚睡祖母身边,谁要害阿宣就先来要了我这老婆子的命。”伏太后端坐在炕沿上骂道。
“姑姑,我的逐风呢?”代宣爬上炕跪在伏太后身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