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少年仿佛被烟草熏了个彻底,发出宛如被醉酒后的气音。
诸星大没有开口,只是用行动证明了自己。
酒井荒川的手腕搭在曲起的膝盖上,手中香烟的幽蓝色火焰明明灭灭。诸星大就这么弯下了腰,在名为斯皮亚图斯的高级组织干部面前低下了昂贵的头颅。
高大的男人弯腰,一只手夹着嘴上香烟的烟身,另一只手按在了飘窗上少年大腿旁边的空位上,叼着的香烟凑到少年手上火光明灭的药烟上。
酒井荒川感受到了诸星大温热的吐息,洋洋洒洒喷在手指缝之间,湿润细密,绵绵的痒意顺着肌肤透进肌理,划过骨节,最后钻入髓腔,绕来绕去。
灰色平淡的眸子和幽色稍显的绿眸对视。
是试探,也是挑衅。
白发少年微微皱眉,手指微不可察的颤动了一下。忍着痒,酒井荒川没有动作,藏在骨子深处的高傲让酒井荒川意识到,不能动。
一但动了,就会被迫陷入被动的局面。
饿狼的胃里是空瘪的野兽,在浑身散发浓浓警惕的猎物面前,饿狼先生先是松开自己一身紧绷的肌肉,让猎物放松警惕,在有着毒牙的猎物面前顺从的低下头颅,但是紧紧盯着猎物的幽绿色瞳孔里面是暗流涌动的凶狠。
诸星大深吸了一口气,手上的香烟被引燃,发出与被点燃药烟的幽蓝色火光不一样的猩红色。干涩辛辣的烟雾从喉腔滑进肺里,绕了一圈后,又从口中呼出。
徒留刺激的味道在胸腔里。
诸星大直起身子,就这么站在酒井荒川对面,靠着墙壁,慢慢品尝着手里的香烟。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安静的空气中只有细微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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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井荒川最近实在是烦的很,这些天脑子里的诅咒不知道为什么翻滚的越来越厉害,与此同时,脑海深处的疼痛和右腿上的痛楚密密麻麻的开始不安分。
若是之前酒井荒川的san值在安全线内时,不去过多注意脑海里的诅咒,日常生活并没有什么影响。然而现在,“书”页上的san值并没有下降,他却还是被诅咒折磨得烦躁不堪。
有什么人在背后搞鬼,酒井荒川沉思着,诅咒这种东西,是咒术界吧,那个高层都变成了烂橘子的咒术界。
就是不知道,组织有没有参与进去。
点了点手上的香烟,酒井荒川看着香烟上幽蓝的火焰,思绪放空。
之前还没有抑制器的时候,酒井荒川为了时刻保持冷静,每次出任务时,酒井荒川用的就是组织专门开发研究的药烟,对身体安全无害,专门用来抑制诅咒,镇痛静心。
唯一一点不好的是,这药烟的副作用是容易上瘾。所以等抑制器被组织开发出来后,酒井荒川就戒了烟,而现在为了不让组织发现异样,酒井荒川只能重新用上了备用的药烟。
诸星大的动作打断了他的思考,酒井荒川盯着那人走到他身边,余下的动作既放肆,又克制。
香烟被点燃,火焰烧燎着烟卷,发出干燥的细碎声,辛辣的味道和飘渺的香烟就像面前的诸星大一样,攻击猛烈,又留有余地。
酒井荒川和诸星大就这么对视着,像较劲一样,谁也不抽,任由香烟自己燃着。
直到已经是半截的药烟燎到了手指,酒井荒川这才垂眸。
“怎么,就这么上来,不怕死?”
被烟扫过的嗓子,低哑的更甚,伴随着懒散的叹息,有些晦涩。
之前三楼明令禁止,没有特殊情况,不能随便上来。
诸星大看到少年按灭了烟头,才施施然的把自己已经燃烧了一半的香烟咬在嘴角,深吸一口,发出享受般喟叹的声音。
听到酒井荒川的问话,诸星大先是轻笑了一声,随后意味不明的开口:“你不是早就知道我为什么会上来吗?”
在几次任务合作中,少年总是处于核心指挥的地位,就算合作任务没几次,但是他还是从任务过程中感受到了刺骨的冷意。
只需要按着少年的指挥行动,不要问,不要说。像个木偶一样,听从少年的指挥,所有的任务就会在本人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结束了。
操纵全局的运筹帷幄,心思缜密,似乎任何任务他都能完美的完成。
至于他今天会过来试探斯皮亚图斯,诸星大可不认为少年会不知道。
诸星大的反问让酒井荒川有些无聊,怠倦的身体似乎又疲惫了几分。
白发少年拄着头,一根手指在耳边绕着发丝,兴致缺缺的开口:“哦,你想问什么?”
“什么都可以?”
诸星大扫视了一圈屋子,坐在了少年的懒人沙发里。
酒井荒川看着被诸星大压在身后的猫头抱枕,脸色有些沉,语气略带危险的开口:“你到底问不问?”
被酒井荒川的怨气扑了一脸的诸星大意识到了什么,伸手从后背扯出一只猫猫头。
看着少年盯着他手里的猫头抱枕,诸星大又对少年对人际关系的认知有很大偏差有了更深刻的感觉。
无奈中又有些啼笑皆非,少年没有因为他的私人空间被人侵占而生气,只是因为一个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