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猫又来了,这次直接倒在祁千雪的鞋子上,跟碰瓷似的,第一天还有点猫主子的高冷,吃了猫罐头后就判若两猫。
江逾走在他身边,这次不知怎么也没再嫌这只猫脏,笑着看祁千雪给猫顺毛,还调侃他摸了这只猫,就要给它负责。
“应该不是,那只猫我听说你毕业后,它就没去过学校了。”江逾抬手在祁千雪背上轻轻拍着,哄小朋友一样轻声贴着他的耳边 :“可能是买的模型,或者别的,肯定不是那只。”
“别难过了,我给你订了点饭菜,看你还挺喜欢这里的饭菜的,一会儿我们回家吃。”
中途电梯停了下,有路人从外面走进来,看见他们两人的姿势,都不禁多看了几眼。
祁千雪被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感觉路人的眼光都带上了点说不清的意味,推了推江逾,推不动,自己主动往旁边靠了靠。
他跟江逾从小一起长大,亲密惯了,脸颊触碰到冰冷的电梯轿厢,心里已经相信江逾的话了。
江逾从来没骗过他,晃眼一看的照片,视觉冲击感太强,确实很难辨别真假。
他稍微靠远了一点,微微闭上了眼睛,江逾漆黑的眼眸无声地盯着他看了两秒,眼睛眯了起来,看向电梯门,似是在发呆。
几秒钟后,楼上确定江逾和祁千雪离开后,满脸扭曲正倚着墙慢慢站起来的男人,兜里的手机突然疯狂乱跳,男人莫名其妙地掏出手机。
就看见了让他此生难忘的一幕。
被他剥皮拍了“艺术照”的那只猫从手机里钻了出来,身体变一点点膨胀,像充了气一样,浑身血淋淋地,咧开锋利的牙齿虎视眈眈地看着他。
男人猛地屏住呼吸,神情慌张地后退,脚软了爬都爬不起来,眼睁睁看着那只“猫”靠近,伸出尖锐的利爪……
江逾磨了磨牙,感觉到身体里的其他触手在蠢蠢欲动。
祂有很多根触手,就像人类的四肢一样,有的宛如手脚就很重要,有的就像一根头发一样,拔去会疼,但不重要。
那只被祁千雪撸了接近三年的蠢“猫”就是他一根微不足道的触手,祂能降临在它身上,也能感受到它身体传来的反馈。
但传来的触感太细微了,就像一朵花落在脸上,只有一些特殊时候,祂会调大触手传回来的感官,其他时候都是放任的。
于是连被剥皮了都不知道。
但即便是被剥皮,那种疼痛还没有看到祁千雪落下的眼泪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