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看着祁千雪低着头,露出的耳根红得滴血的样子,眼里的暴躁浓如实质 :“嫂子,你知道所有真相了。”
“那你应该知道,我们有多讨厌他。”
本来应该是一个人,却对本体有着强烈的厌恶。
很奇怪的情绪,就像一个人讨厌自己的左手一样,明明是长在身体里的一部分。但仅仅因为他是本体,就拥有着他们无法触及的爱意。
那双偏执阴沉得仿佛下一秒就要降下暴风雨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祁千雪。
慢条斯理地说 :“他可以分裂,也可以吞噬掉我们。”
夏京墨看着祁千雪惊恐的表情,嘴角勾起残忍的笑 :“但是,我们联合起来,也不是没有胜算。”
祁千雪似是无法想象这种画面一样,连推开的动作都僵持在半空 :“你们,会怎么样?”
夏京墨凑近,声音低低的,带着一股很微妙的情绪 :“不知道……可能会消失?”
“祁千雪,你希望谁是最后的赢家……能拥有你?”
话语里毫不掩饰自己的渴望,甚至还凑近了祁千雪追问。
祁千雪抿紧了唇,想要躲开,放在墙面上的手掌挪到了他的脑后,不允许他逃避。
无法想象那个画面,但想到会消失,不管是牧鹤,还是其他的人,就算是一个陌生人突然消失在世界上,也会有触动 :“就不能,和平相处吗?”
他脑袋上都急出了汗,手指绞在一起,充满期待地看着夏京墨。
“好可爱……”
一声充满笑意的低喃声,夏京墨看着祁千雪脸上不作伪的着急,心里的一角像是陷下去了一样。
“但是不能。”
“在你没有出现之前,我们彼此安好,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你出现了。”
“我们都想要你。”
只是想一想,明明是一个人,却只能看着牧鹤独自拥有他,心脏就像坏掉一样,连呼吸都一抽一抽的疼。
夏京墨的话让祁千雪预感到了风雨欲来的架势,在晚上牧鹤回来后,就急忙拽住他的袖子,告诉他这件事。
今天的天色从早晨就不是很好,阴沉沉的,也黑的格外早。
牧鹤身高比祁千雪高了大半个头,微微弯腰,凝视着祁千雪的眼睛 :“今天晚上不要出去,待在房间里,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
牧鹤能感觉得到他们对他的情绪,那双深邃的眼眸敛下,藏住了眼里的情绪。
祁千雪拽紧了他的袖子,心脏不断下沉,慌张失措地说 :“牧,牧鹤……不要有事。”
漂亮的小妻子自己都意识不到脸上的表情有多担忧,牧鹤突然想到一种在经历过失望后,就再也不敢怀揣期待的情感,深深地吸了口气,重重地拥抱住了他。
缓声说道 :“你希望我没事,我就不会有事。”
即便牧鹤这样说,越到晚上,祁千雪的心就慌得越厉害,随便解决了晚餐后,就听牧鹤的话乖乖待在屋子里。
床头柜的灯亮着,他躺在床上,靠着床头柜,身体几乎蜷缩在一起,被温暖的被子笼罩着还是忍不住轻微的发抖。
窗外突然闪过一道雷声,祁千雪被吓得哆嗦了一下,快要把被子全部笼在身上了。
脑海里止不住的胡思乱想,脸色发白,手指紧紧地揪着被子。
不知道要怎么融合,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时间在这个时候过的尤其缓慢,祁千雪心一直绷到嗓子眼,想的越多,莫名的就很心慌,眼泪突兀地顺着脸颊流下来。
胸膛起伏得很厉害,胸口处的被子都被晕湿了一块儿。
到后来困意袭来,慢慢睡了过去。
感觉到有触碰的感觉时,已经睡了好长的一觉,眼睫毛被泪水沾住,小小的挣扎了一会儿才睁开眼睛。
床头柜亮着一盏小台灯,站在床头的人面容冷硬,光线不明的环境模糊了他的表情。
空气中能嗅到一点湿冷的雨水腥味,祁千雪扭头去看,才发现窗外不知何时下雨了。
“牧,牧鹤?”祁千雪清醒过来后,从床上坐起来一点,犹豫地问 :“是你吗?”
“嗯。”
牧鹤低低地应了一声,祁千雪提起的心脏骤然落下去,刚要松一口气,牧鹤附身,冰凉的指腹轻轻擦拭过他的眼角,上面还没泪痕。
指腹在接触到温热的皮肤时,那股热意似乎顺着指尖传到了心里 :“宝贝。
“你哭了。”
祁千雪在指尖触到他眼角的时候,被那股冷意弄得抖了一下身体,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牧鹤看着他,融合了其他分裂出去的人格后的他,看上去没有什么变化,但隐隐多了一点其他人的影子,又或者这就是他原本的样子。
他身上淋了雨,身上湿漉漉的,整个人狼狈得不行,刚要靠近,就顾虑地只站在床边,嗓音微微压低。
胸膛起伏,呼吸却放轻,显出一种急不可耐,又不敢打破什么的小心翼翼来,深深地喘了两口气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
“你也有一点点喜欢我。”
窗外的雨稀里哗啦地下着,越发衬得屋内的静谧,牧鹤在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