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的呼吸都喷洒在了他脸上,眼睛有点憋着什么似的红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帮他呢。”
“你不了解外面的局势,我在帮他。”
“毕竟,他怎么说也还是我的堂哥。”
祁千雪像是被说服了,挣扎的幅度小了许多 :“真,真的吗?”
“你可以问他。”
男人眼神锐利地,盯着猎物一般,幽幽地问 :“然后,是不是该履行承诺了。”
炙热的呼吸附下来,落在祁千雪脸上,他偏过去,想要躲开,又被捏着下巴扭过脸来。
舌根都快麻了。
…
夏京墨还有事,离开了庄园,祁千雪没了闲逛的心情,在客厅里随便找了一部电视剧看,有佣人送上来新鲜的水果和点心。
不知道这些佣人是谁在发工资,庄园也作为牧鹤的财产过继在了祁千雪名下,是在刚结婚的时候就送给他的。
祁千雪直到现在才知道,不知道牧鹤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
下午的天气渐渐转凉,天色阴沉沉的,看着像要下雨。
男人们陆续从外面回来,祁千雪提前让佣人把晚餐端到房间里,避免了跟他们见面。
可按照他们约定好的,每一晚都会轮流去陪祁千雪……不知道锁着门会不会好一点。
但想到自己总还是要出这个房间,被逮到可能就不是这么简单能解决问题的了,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夜幕渐渐降临,窗外黑黝黝一片。
祁千雪躺在床上,侧躺着,身体的曲线怎么都挡不住,蒙蒙胧胧的黑暗中都能看见从肩膀下去一截凹下去,然后再到某个柔软浑圆的地方突出来。
他试着装睡,假装睡着,进来他房间的人可能就连话都不想说了。
渐渐地就真的有些困倦了。
朦胧间感觉身旁站了人,有点细微的动静,侧着睡在床边边上,不敢占据太多地方。
祁千雪睡梦中时记忆有点模糊,身体也跟着懵懂的大脑转,习惯了似的凑上去。
偶尔有几次,男人回来的晚,也会小心翼翼地等着被窝被暖热了躺过来,半梦半醒间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但男人动作总要温柔些。
男人因为祁千雪的主动微微愣了愣,身上还穿戴整齐,西装的纽扣咯在他白软的脸颊上,手指虚虚地拽着衣服。
妥帖的西装被抓乱了,怀里的人露出柔软的像小动物一样的眷念表情。
这样的表情,是对牧鹤露出的。
这样的认知让男人的手指情不自禁地落在祁千雪的嘴唇上,轻轻按压,嘴唇微微开启了一条缝,用来匀称的呼吸。
很乖。
敲门声响起,站在门口萧迁看了眼屋内的场景,眼神很淡 :“不是说有事要说吗?”
曲向晚拿起莫名湿润的手指,他直起有些弯麻了的身体,最后看了眼青年,这才走向门口。
房门被轻手轻脚地关上。
祁千雪梦到男人像有几次那样。
头顶明亮的灯光被晃得视线模糊。
晶莹的眼泪顺着雪白脸颊流了下来。
…
祁千雪半梦半醒地睁开眼,眼睫蝴蝶振翅似的轻轻颤抖了几下,敏锐地察觉到身旁没人。
心里涌上来一股说不清楚的落寞,想起自己的处境后,那股情绪才消失。
祁千雪有点口渴,遵循着本能下床找水喝,走廊的灯光大亮,庄园里的佣人都下班了,即便这个时候,也还保持着像是男人还在这里的习惯。
祁千雪穿着拖鞋去厨房里倒了杯水,沿着透明的杯壁小口小口的抿着,走在走廊上时,忽然注意到书房的灯开着。
男人处理事务的时候都会在书房,还会把祁千雪抱在怀里陪着他,他看不懂那些财务报表之类的东西,总是要不了多久就会挣扎着下来。
后来男人想了个办法,先运动一番,祁千雪身体弱得不行,运动过后就会乖乖被男人抱在怀里,动都不想动了。
男人现在自顾不暇,连平时就算不见面也一定要打电话的习惯都顾不上了,书房里的不可能是他。
杯壁里温热的水让祁千雪稍微安心了一点,今天天气不是很好,外面时不时就划过一道闪电,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走到书房门口。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莫名的就做了,心跳得很快,做贼一样。
幸运的是,书房门留有一道细细小小的缝隙,看不见里面的情形,声音却能传出来。
“大家不要这么针锋相对,真闹起来对谁都没好处。”是燕朗的声音。
夏京墨冷笑 :“好啊,你们退出,没有利益纷争就不会针锋相对了。”
房间里沉默了几秒。
曲向晚冷漠的声音随后响起,伴随着手指在桌上敲击的声音。
“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牧鹤破产的事谁都逃不了干系。”
窗户外倏地闪过一道惊雷,落在所有人耳边。
祁千雪站在门口,浑身发凉,玻璃杯里的水温热,指尖却僵硬地颤抖,冷汗一层层地冒了出来。
手指承受不住玻璃杯重量似的,啪地一下落在地上,门被风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