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千雪下垂的眼睛都瞪圆了。
努力想让自己显得凶有一点, 至少也要有威慑力一点。
毕竟算是半个长辈,被小辈这样说, 臊得脑袋都想埋到地下了, 嘴里很凶地说 :“我没有!”
他已经换下睡衣,重新找了一件衣服穿了,如果按照夏京墨的话, 在家里穿睡衣,露出来的不仅是无法遮挡的吻痕, 那岂不是可恶死了。
祁千雪扭过头, 干脆不理他,盯着电视上的动画片看。
夏京墨的目光还落在祁千雪身上, 带着说不出的意味, 又像是在好奇, 他只能看到祁千雪侧着脸,脸上的小半边白嫩的肉,轻轻一捏就能捏红似的。
生起气来眉眼都染上了殊色, 活色生香。
骂人只是看着凶,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他的目光审势一般一寸寸扫过这个羸弱的菟丝花, 依靠男人的宠爱而生存的东西, 一旦失去就会像缺少营养的植物很快就会枯萎。
“说真的,我很好奇, 你是怎么办到在我哥的公司快要破产的时候, 还让他给你花钱的。”
夏京墨像看待猎物一样, 不肯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波动, 俊美的脸上嘴角往上翘, 幸灾乐祸, 又或者在期待什么事情发生一样。
这种拿钱就能买来的玩意儿夏京墨看得多了, 一旦金主吝啬,满足不了日渐膨胀的野心,就会毫不犹豫地拿钱离开。
祁千雪怔愣片刻,像第一次听见这个消息一样,漂亮灯光下,那张雪白的脸写满了茫然,水光潋滟的眼底蓄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在夏京墨眼也不眨的审视下,祁千雪的所有表情都无所遁形,里面有错愕、茫然、震惊,随后涌上了一股莫名的怜惜。
他还没反应过来,身旁倏地多了一道身影。
沙发上的人瞬间像乳燕投林般一头扎进了男人怀里,慌乱之下连鞋子都没穿,白皙的脚踩在瓷砖上,竟分不清是瓷砖白还是脚更白。
夏京墨冷淡的脸上多了一丝事情超出预期的意外。
祁千雪的体型比男人小了一个号,在婚礼上夏京墨就知道了,面容冷硬不容人挑衅、雄狮一样的男人搂着菟丝花似的青年,反差大得没有人能轻易挪开视线。
宾客中甚至还有吞咽的叽咕声。
不知道是因为惊讶还是别的。
庄园里的佣人都低下头,盯着男人和青年在灯光下紧紧缠绕在一起的影子看。
怀里的触感柔软,带着熟悉的沐浴露香,腰细的好像轻轻一折就能折断,但其实折不断,还很有韧性,宽大的手掌揽着怀里人,力气重点都怕伤到他。
牧鹤微微低头,安抚地抚摸青年的脊背,妥帖的衣服被青年手指紧紧拽住,身体微微发抖,他甚至感觉胸前的地方被泅湿了。
“怎么哭了?”
牧鹤身体一僵,低着头语气怜惜。
祁千雪埋在牧鹤胸口,轻轻喘着气呼吸,溺水了一样紧紧揪着牧鹤的衣服,听到他的话,稍稍缓了一口气,仰着脸看着男人,泪光模糊了他的视线,男人的面容模糊。
“我,我以后会少花一点钱的,不花钱也可以……”
漂亮的小妻子仰着头,眼睛里满满当当只映衬出他一个人,脆弱得仿佛被风一吹就倒,嫣红的嘴唇里软软地吐出体贴的话语。
牧鹤揽着祁千雪腰的手紧了紧,恨不得将对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冷厉的眼神向周围扫了一圈儿,落在了夏京墨身上 :“是有人为难你了吗?”
掺了冰碴的声音足以让客厅的温度下降好几度,毫不掩饰眼神里的敌意。
牧鹤是一个很能给人压迫感的男人,即便公司快走到穷途末路,也没有出现一般人身上的溃败、颓丧,他就像个可以肆意掌握自己命运的君王一样,只要他想,他就能轻轻松松快到巅峰。
埋在牧鹤胸口,仿佛长在了一体的青年摇了摇头,粉色的指尖轻轻蜷缩,刚哭过,嗓音像浸过水 :“……没有人,为难我。”
牧鹤落在夏京墨身上的视线收了回来,从未出现过一般,客厅里重新有了呼吸声,朝夏京墨点点头 :“开饭吧。”
家里是三个人,但萧迁回来的晚,大部分时候都不等他。
牧鹤微微弯腰,将祁千雪打横抱起,祁千雪吓得嘴里发出一声惊呼,手下意识揽住牧鹤的脖颈。
脑袋羞得快要抬不起了,挣扎了一下,反而被抱得更紧。
脸颊微微发红,脖颈处都变粉了,圆润的脚趾微微蜷缩。
夏京墨望着那双脚,自己都没有发现呼吸变得紊乱了。
明明是从很贫困的地方出来的,身上的皮肉却无一不像是精雕细琢过的,就连脚都是白皙的。
天生就适合被男人养。
祁千雪很习惯被男人抱着喂饭了,柔软的部位在对方身上挪来挪去,找一个舒服的位置,指挥着男人给他夹菜 :“要虾仁、不要配菜、不要胡萝卜、要喝汤。”
夏京墨看着牧鹤的小妻子坐在他腿上,恃宠而骄一样让牧鹤给他剥虾盛汤,刚开始还会碍于他在不好意思,挣扎不开就像玩偶一样乖乖坐着。
哭过后的眼眸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