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鹅可从来没用这语气和他说过话,这些年胆子越来越大,仗着自己会撒娇,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
稍许,门从里面打开,杨一鸣闷声喊:“嫂子。”
鹿茸茸就这样把杨一鸣骗出来了,骗到晚上的聚会上,聊点儿轻松的话题,再说谢云遐退役的事。
杨一鸣早已过了不能喝酒的年龄,没多久就喝得满脸通红。
谢云遐极少碰酒,他在役时期对自己的身体把控极其严格,今晚难得陪杨一鸣喝了点儿。
当然喝醉的,只有杨一鸣和蒋柏峰。
杨一鸣呜呜哭:“哥,你走了我怎么办?”
谢云遐都懒得看他这模样:“你几岁了?让人知道了不丢人?以后怎么追姑娘?”
杨一鸣更伤心:“我喜欢的姑娘不喜欢我。”
这下连鹿茸茸都忍不住凑过来,新奇道:“一鸣,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啦?”
杨一鸣点头,又摇头:“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还是打枪最有意思,师父,我想打枪!”
蒋柏峰哄了醉鬼几句,有点儿嫌弃。
最后闹了一阵,杨一鸣总算安静下来,红着眼睛和蒋柏峰回去了,还说他也要早点退役。
最后挨了一顿打。
谢云遐喝了酒没法儿开车,他骑机车来的,鹿茸茸只能干看着,两人准备打车回去。
街边,高大的男生整个人搭在单薄的女孩子身上。
谢云遐下巴抵在她肩上,冷白的皮肤上有淡淡的潮红,正粘人地喊:“宝贝,生日想在哪儿过?”
鹿茸茸抓着他的手轻捏了捏:“都可以。”
鹿茸茸的生日在6月23日,初夏。
以前每年她的生日都是在家里过,每天留给谢云遐只有近凌晨那一个小时,后来她参加工作,在国外演出回不来,谢云遐会飞去找她,不会让她在这一天落单。
谢云遐偏头,在她下巴轻咬一口:“去东川。”
鹿茸茸一想就知道,他想24小时和她在一块儿,不说话也不嫌闷,就想看着她。
她这两年忙,很少陪他。
他想和她单独过,就遂他的愿。
鹿茸茸抬手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软声应:“知道了,明天回东川。准备什么时候公布退役的事?”
谢云遐闭着眼,贴着她脖子上跳动的脉搏:“等你生日过完。”
鹿茸茸生日当天,两人没什么安排。
原本按照谢云遐的打算,是睡到下午起床,再找个漂亮的地方吃饭看烟花,给他的宝贝戴上新拍的粉钻项链,再回家换上新买的芭蕾舞裙做,做到天亮,他正好退役。
但计划在第一步就夭折了。
鹿茸茸压根起不来,眼睛都睁不开,她对吃饭和烟花都没有兴趣,只想睡觉,还把谢云遐赶了出去。
房门口,谢云遐连件上衣都没来得及穿,裤子松松垮垮地横在腰腹,系带松着,肌肉紧实的背部全是痕迹。
他哼笑一声,转身去了厨房。
他们家小天鹅从来没下过厨,两人在一块儿住,谢云遐管厨房,小天鹅只管吃。
小姑娘好养活得很,为了保持身材,就吃丁点儿。
三顿加起来都没他一顿多。
鹿茸茸醒来,连黄昏都没赶上,天际挂着一轮清冷的月,分不清今夕何夕。
吃过饭,鹿茸茸躺在谢云遐怀里打哈欠。
谢云遐老老实实地给她揉腰,顺便把那黑色丝绒的盒子放在她肚子上,打开是一串璀璨夺目的粉钻项链。
“晚上戴着做?”谢云遐一点儿不掩饰自己的非分之想,还想象了一下,“不开灯,窗帘只拉一半,月光会照在晃动的钻石上,你皮肤白……嘶,谋杀亲夫?”
小天鹅抓着他的手用力咬了一口,尖牙利齿的还挺疼。
“我过生日,我说了算。”鹿茸茸一双眼瞪过来,闷声说,“今晚休息,什么都不做。”
谢云遐挑眉:“天没亮就让你睡了,这也累到了?”
鹿茸茸翻翻白眼,不理他,继续去群里和舍友们聊天。
毕业后,鹿茸茸跟着舞团全世界跑,邹暮妍毕业后当了设计师,盛玥去国外进修,冷曦全国到处采风,准备明年举办她的第一场画展。
今天是她的生日,群里难得热闹。
她们聊了聊近况,不约而同地问起鹿茸茸,问她准备什么时候结婚,谢云遐求婚了没。
鹿茸茸悄悄抬头,瞥了眼看比赛的谢云遐。
六年过去,时光没有在他脸上留下痕迹,他依旧是那个校园夜晚,她看到的少年。
除了练枪,总一副提不起劲儿的模样。
在床上倒是挺来劲儿,她撇撇嘴。
“谢云遐。”鹿茸茸戳戳他的大腿,一脸无辜地问,“她们问我你什么时候求婚,你有准备吗?”
谢云遐:“?”
问得这么直接?
“随时。”谢云遐懒懒地应,“想怎么求?我去和师父说开一场退役记者会,对着全世界求?”
鹿茸茸微呆:“会不会不庄重,你要退役呢。”
谢云遐一捏她的腰,低头吻她的唇角,一触即离,笑问:“退役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