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杨之拓狠戾的目光,旁边杨永本就灰暗的脸色更加阴沉。他忙探身向前,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说道:“公子,在咱们滕县敢闯您这花楼的人,可没有几个。一楼和门口都有人看着,那人却能悄儿么声的来,又能走的无声无息,不是对这花楼熟悉的自己人,就是盯了您很久,多次来踩过点的。”
后面李罗华与黄清石听了这句,脸色顿时一变。
李罗华有些惊惧的转动着眼珠,猜测着说道:“如果是滕县里面的内鬼,不应该敢对杨家出手才对啊。肯定是来这儿踩过几次点的外贼。”
黄清石心知胆小如鼠的李罗华这是生怕别人怀疑到他,才故意把嫌疑往外面引。
不过他说的倒也是实话,凭着杨家在滕县的势力,根本不会有人敢轻易动杨之拓。即便是滕县另一个大姓,胡氏家族,也不敢这么做。
黄清石左想右想,忽然想到了一个最有嫌疑的身份。
他扒着李罗华的肩,探头望向杨之拓,“公子,您说会不会是那帮子山贼在报复咱们?”
听到黄清石这个猜测,屋里的其他人目光皆是一震。
杨之拓的脸色更是几乎阴沉到无以复加的地步。
一时间,屋里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噤了声,仔细回想琢磨着之前的各种可能。
而此时的两条街外,鄞诺的马车已经停在了一家上好了夹板的药铺门前。
原本驾驶马车的猫耳朵早已在停车的第一时间下了车,怀揣着一袋宝物,风一般消失隐没在了深沉的夜色中。
鄞诺先把温小筠抱到车厢门前面的平台上,而后自己跳下马车,才有把温小筠重新抱了起来。
温小筠则继续发挥着一个业余演员的职业精神,尽职尽责的扮演一个四肢瘫软的死尸。
鄞诺抱着温小筠抬步迈上台阶,一边抱着温小筠,一边伸直了手重重的敲了两下门。
像是有人专门等候在门后位置上一样,这边敲门声刚响,里面就传来了门栓子被人拉开的声响动静。
不多时,重重的门扇就被人从里面拉开。
闭着眼的温小筠心中不觉疑云顿生。
这家药铺可是杨家人专门指派给鄞诺的。按理说鄞诺不应该认识才对呀。
可是他们怎么好像早就知道鄞诺回来,连问一声“门外是谁呀?”都没有就直接开门了?
难道是杨家人一早传递了消息过来?
可是那样他们更应该要维持一些表面功夫,以求不被鄞诺识破才对啊。
温小筠大脑高速运转着,突然间就想到了一种可能。
这边温小筠正在心里确认着,那一边鄞诺就已经走进药铺屋子。后面开门的人又迅速将门关合。
就在温小筠正要屏住呼吸,力求
鄞诺进入刘家药铺后,走进内堂,就将温小筠放了下来。
温小筠正要奇怪,却见一个白发老者笑吟吟的朝他们走来,他抬眼打量着温小筠,看出温小筠身体不舒服,要帮她把把脉,鄞诺却一把挡住,之前中了毒,不过这会儿已经吃了解药,没有大碍了。只要喝点热粥,好好休息一晚,就没事了。
白发老头笑笑说没事就好,对了前几天就收到你小子的飞鸽传信,说今晚要来老夫这儿来吃酒。好家伙,老夫收到信,头三天就开始给你小子准备,结果临了临了,老夫这边酒菜都准备好了,你这个臭小子又叫人传话说不来。好家伙,这会儿还敢上老夫的门,就不怕老夫生吞活剥了你吗?”
温小筠暗暗心惊,尽管早就见识到了鄞诺朋友圈的神奇,今夜见到这位所谓德高望重,医术高超的老先生,还是再一次刷新了她的认识。
回想杨之拓那帮子人对这位刘大夫的推崇,再联想本尊这幅为老不尊,没个正形的劲儿,温小筠很容易就猜出这位老大夫的大概性格与形式作风。
鄞诺的朋友不仅广涉三教九流,更是什么性格品行的都有。
能跟所有这些人都打成一片,也是个本事。
面对刘冯汉重重一拳,鄞诺半点也没有躲避,结结实实挨受了之后,微笑着撤后半步,朝着刘冯汉恭恭敬敬揖了一礼,“是鄞诺想事不周全,辜负了刘兄一番好意,鄞诺在这儿给刘兄赔不是。”
看到鄞诺态度这般郑重,刘冯汉没好气的翻瞪了下白眼,抬手朝着鄞诺肩膀又是一拳,“算啦,能把你小子绊住的,肯定不是小事。亏得现在天气凉,饭菜酒食放不坏。等到明天热一热,还是你自己吃。”
鄞诺抬头朝着刘冯汉咧嘴嘿嘿一笑,“刘兄家的饭菜,鄞诺可是有多少能吃多少。等明个儿在衙门点了卯,放了衙,鄞诺就带我这小兄弟一起来蹭饭。”
听到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