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倒不会,他们要杀骰娘子的话,在街上马车里就杀了。凭着那几个兽面鬼的身手,真的想杀骰娘子,都不用现出真身,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这事儿给办了。既然他们大费周章的把人搬来这里,就一定不会要她的性命。很可能是为了路上搬运方便,索性将骰娘子打晕。”
鄞诺说着,忽然又想起之前郝掌柜喝水突然自燃的事,他皱起眉,忧心忡忡的说道,“语气担心她的性命,我更担心她身上的机关,万一也像郝掌柜那样莫名其妙就烧起来,咱们这一趟所有的努力就都白忙了。”
温小筠重新走到郝掌柜的尸身近前,凝肃着表情认真分析道:“之前怎么烧起来的,鄞诺你还记得吗?”
鄞诺凝眉思索片刻,解释道:“我喂给郝掌柜水喝,忽然他嘴唇上就着起火来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机关?”
温小筠伸出手,捻了捻郝掌柜尸身上的灰迹,思量着说道,“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其中的细节了。
郝掌柜好像渴了很久的样子,你一给他水壶,他就迫不及打的喝了起来。同时还淌下很多水滴。不少把他衣服前襟都给打湿了。紧接着,从他衣服前襟就冒出一股白烟,紧接着就有火苗从他怀里窜出来,直接烧了他的嘴唇。”
鄞诺转头望住温小筠,目光里满是惊异,“你是说机关就在他的前襟里?”
温小筠点点头,“不错,接触到水能够发热冒白烟的东西,很可能就是生石灰。而且除了生石灰,我猜里面还会有一些燃点非常低的东西,生石灰接触到水后散发出大量的热,而那剧烈的热量瞬间将燃物点燃。”
说着温小筠手指碾动着郝掌柜衣服燃烧后的残渣,抬起来,凑到鼻尖嗅了嗅,“这衣服也应该是提前浸了油的,一旦燃烧起来,整个人瞬间就会被火舌吞噬。”
这些知识,在后世只是简单的化学常识,但凡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人,都能猜得出。
不过也由于温小筠分析的过于认真,一个不妨,她竟然说出好几个后世的专有名词。
好在此时的鄞诺满脑子都是为朋友复仇这些事,并没有特别注意到温小筠的口误。
他跟着温小筠的思绪顺着问道:“那可有破解机关的方法?”
温小筠,“应该有,这套机关不仅仅是在前身儿放点东西那么简单。还要穿上浸了油的衣服。
而刚才那个兽面人从跑回来时,到现在总共也没用去多长时间。
因此我猜想第一次,也就是这次,鬼面人们根本来得及给骰娘子身上设机关。”
鄞诺略略松了一口气,上前就要去帮那人解开黑色布袋子。没想到温小筠却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说道:“那也不可轻举妄动,万一我的推断是假的,也挺麻烦的。”
温小筠回头一笑,“放心吧,我心里有谱。”说着她小心翼翼的解开黑色布袋。
展露在温小筠与鄞诺面前,的确就是之前跟德王混到一块去的鲁王爷,骰娘子的脸。
与郝掌柜一样的是,她好像也晕厥过去了。
温小筠抬手轻轻拍了拍骰娘子的脸蛋,问柔的问道:“娘子?娘子?”
骰娘子长长的弯曲睫毛忽的一颤,长长呼了一口气后,幽幽转醒。
温小筠心里一块巨石总算落了地。
“娘子,为了安全,你先把身上衣服全换一下。”温小筠伸手搀扶着骰娘子,帮着她尝试的站起来。
一听到换衣服,骰娘子和鄞诺脸上表情都开始变得难看起来。
唯独温小筠全然没发觉。
后来骰娘子交代了事情的缘由
那个赌博高手是骰娘子的情人,田七郎。
田七郎原来是一个猎户,后来有一个朋友受高人指点,说田七郎是个最重义气的人。
几次三番的想要结交田七郎。
田七郎的母亲都拒绝了,说是无事献殷勤,大不怀好意。
不想那朋友并不放弃,还是假借各种理由结交田七郎。
先是向田七郎高价买狼皮。田七郎收了钱,回到家一看,那些狼皮由于保存不利,受潮虫蛀,皮毛掉秃的不成样子。
田七郎一看就急了,羞愧得不能自已。
那位朋友却说他想买些皮子做靴,正好不要毛,就全给抱走了。
田七郎心里过意不去,就更加发奋的上山猎狼。
不想越要猎什么,就越猎不到。
后来勉强打到一匹小狼,合伙开了一家赌场,后来被一伙高人出千给砸了场子。不仅赔了很多钱,还反咬出当地那个赌坊出千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