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鄞诺那恐怖的声音,巾门小贼不觉周身一颤。而下一秒,面前可怖的铜牛终于发出了一声凄厉而浑厚的哞叫声!
小贼后脊顿时紧紧崩起,被捆在身后的手狠狠一抓。
他不可抑制的颤抖着哭了······
又一炷香之后,王知府和鄞推官终于带着浩浩荡荡的大队人马及时赶到。
鄞诺和白鹜、温小筠闻讯先行一步候在了废宅门外。
王知府一看到温小筠三人,脸上立时现出欣喜的笑来。
他几步上前,一把拉住温小筠和鄞诺的手,开心的望向白鹜,兴奋说道:“起初本官还不信,不信你们在一日之内,会把案子破了。可没成想,不仅案子破了,连丢失的钱财也在一日之内找到,你们这几个后生,真是我兖州之福,百姓之幸啊!”
白鹜微笑着颔首,“属下们能顺利破案,全赖大人指挥有方。现今银钱悉数追回,人犯也将主使棋如意的罪行全部招供。”
王知府笑得眼睛都成了一道细缝,“如此案子就算全破了,只等得择日开堂审理判刑!”
说完,王知府便带着鄞乾化与一众衙役前去盘点废屋的银钱。
望着那队人浩荡离去的背影,白鹜侧眸望向温小筠,“筠卿,鹜家里还有事情,晚上陪不了你们继续总理案情了。”
温小筠笑着一扬眉,“白兄尽管去忙,你家里事情特殊,我们都理解的。”
她的言下之意自然是王府有事不比寻常,可是鄞诺在听了这句后,却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白鹜倒是也不生气,客气礼貌的对二人辞别,之后便率先一步走离了荒宅。
而这一边的事情也进展得非常顺利。
王知府带着大部分衙役留下轻点收拢失盗财宝,而鄞乾化则带着两名人犯,与温小筠鄞诺先行回衙。
虽然讲鄞乾化交代的任务圆满完成,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温小筠心里有终是有点忐忑。
鄞乾化脸上虽然没有什么明显的笑意,但是办起事情来的速度比往常更加的快了。
直到这一日天黑,竟然将温小筠看了都要吐舌头的山一般的文件全部整理完成。
到了放衙的时候,鄞乾化更是带着温小筠和鄞诺一起回家吃饭。
温小筠便知,一向严肃惯了鄞乾化在内心里应该是非常开心的。
回到家,皇甫涟漪便热络的张罗各种饭食。趁着还没吃饭的空档,鄞乾化又将温小筠和鄞诺带到了书房。
想要听一听他们这一日所有的心得经历。
温小筠和鄞诺说到一半时,温小筠终于有点忍不住,主动说了自己与鄞诺用变戏法和自黑衙门的方式,逼供贼人的事。
“叔父,只有一天,时间太紧迫了,我和表哥只能这么打,只要犯人的心理防线一崩塌,开始恐惧起来,也不会想到去拿这种说辞反咬官府一口。”
听到这里,鄞乾化却登时黑下脸。
温小筠不觉和鄞诺对视一眼,却见鄞诺一直在朝她拧着眉毛,使着眼色,仿佛在拼命的阻拦,不让她太说那些细节。
“起来,到那副字前跪下!”鄞乾化冷冷的说着。
温小筠讶异挑挑眉,这是怎么回事?
“跪下!”鄞乾化的脸色愈发阴沉。
鄞诺倏然起身,低垂着头,拉着温小筠的手臂,就带着她要往对面墙角走。
温小筠却忍不住的为自己申辩了一句,“叔父,那两个都是久在道的混的贼,不用点奇招根本吓不住他们,我们这么做也是——”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鄞乾化,他猛地一拍桌案,倏然而起,“官府声誉岂容尔等儿戏?!”
鄞诺立刻拉着温小筠走到了墙角,一面走一面低声说道,“父亲,这些主意都是我出的,这些事都是我干的,他一个弱鸡小书生哪里接触得到什么酷刑?您要罚就罚我一个人。”
鄞乾化猛地拉出书桌抽屉,从里面拿出教鞭,一面走向鄞诺,一面咬牙说道,“好,你敢承认就好。”
鄞乾化大步到了鄞诺后面,高高的挥起教鞭,朝着鄞诺的后脖颈就是一鞭!
“人生在世,最讲究的就是立心,心里走偏,脚下就会走偏。这世间最不容半点走偏的人,就是咱们主管刑狱的。”
这一下,鄞乾化用了十足的力气,偏巧又打在鄞诺后脊伤处,叫他立时倒抽了一口凉气,额上的汗登时滑落。
然而鄞乾化却根本没有发发现儿子的异常,越打越气,“我与你们虽是父子,是叔侄,却更是大明朝廷里刑狱推断事业中的一员。律法,律法执行者,就该是世间最后的公正底线。
若然我等都可以视司法为儿戏,视朝廷公信为儿戏,这法,这朝廷,这国家,更不知要偏行多远去了。我只问你们,今日的行为,你们该不该打,该不该罚!”
问一句,鄞乾化的鞭子就狠狠抽下一下。
温小筠听着鄞诺后背被抽得噼里啪啦的声响,不觉皱眉直起了身子,“叔父,这主意是我出的,您要打就打我好了。”
听得这句,鄞乾化不觉眼冒火光,甩手朝着温小筠的后背就是一鞭,“秉中守正,严明刑狱,不屈打成招,不滥用私刑,一切只论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