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殿下,”鄞诺眉头皱的更深,无情的给白鹜又补了一刀,“恕卑职无礼,即便是从事刑狱推断事务,也算是干预地方政事,依旧是与您宗亲的身份相违。”
温小筠刚刚被白鹜调动起来的情绪瞬间被鄞诺破功。
对于白鹜来说,世间为何总有如此多的无奈?
白鹜并没被鄞诺打击到,他看了鄞诺一眼,挑眉一笑,
白鹜眉眼微弯,神秘一笑,“时机到了,鄞君与筠卿自会知晓。”
话音未落,白鹜纵身一跃,瞬间攀上枝头,风一般的消失在密林深处。
“白鹜兄——”温小筠还想说些什么话,眼前世界突然一晃,就被鄞诺托着腰身臀部扔上了马背。
“还白什么兄?你还想不想点卯了?”
说着,鄞诺也蹿上了马背,马鞭猛地一甩,狠狠抽在温小筠坐骑尾部。
“鄞诺!”温小筠仓皇抓住缰绳,以免自己被摔下马背,恨恨的骂道,“你个该千刀的,想要摔死我呀?你给我等着,我温小筠早晚neng死你!”
鄞诺嗤然一笑,“想弄死我?先追上我再说吧~”说完他双腿猛地一夹马腹,乘着骏马简直一般直直飞射出去。
温小筠在心里把鄞诺凌迟了千百遍,忍着想吐的冲动,玩了命的疾驰狂追。
可是等到累成狗一样的温小筠,喘着大粗气的跟着鄞诺回到衙门,衙门早就已经点完了卯。
在吏房专门负责卯小吏满腔怨念下,鄞诺连声道着歉,“木兄,对不住,明天我们一定点上卯。”
说着,他就拉住温小筠的手,急急奔向后院刑房。
直到进入司狱司大院里的回廊,两个人才放慢了脚步。
鄞诺也松开了温小筠的手,弯下腰,双手撑在两条大腿上换着气。
“官府最重衣冠礼仪,你快把衣服整整利落。估计这会儿王知府和我爹都已经在司狱司了。”
“好,我这就弄。”温小筠听话的整理衣服。
鄞诺一眼瞥见她内翻的衣领,嫌弃伸手帮她扫了一下,“对了,有件事我必要提醒你。四郡王,告诉你的名字是什么?”
“白玉寒,白鹜啊。”温小筠眨眨眼。
鄞诺冷笑了一声,“兖州四郡王的本名分明是——竺逸澜。那家伙一开始告诉你的就是假名。还口口声声的说什么知己至交,自己人。哼,这里面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你仔细品品,掂量掂量着吧。”
说着他转身就朝着司狱司大堂走去。
温小筠抬起头,愤恨的鼓起腮帮子,“这点有什么想不通的?他要是一开始就亮出郡王的身份,谁还敢跟他交朋友?
如此尊贵的身份,要是直接摆出来,不是想叫人畏惧,就是想叫人攀附。那才不是真心交朋友的好不好?总之我的朋友,我自己心里都有数,就不劳捕头大人您在这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温小筠的底线从来都是说她可以,说她家人和朋友,就坚决不可以。
鄞诺脚步一顿,转身看向温小筠,目光锋利的比刀子还尖。
他咬牙一笑,“好,很好!也怪我有眼无珠,竟然白痴到将好心喂给了不识好歹的白眼狼。只是你要记得,今日以貌取人,日后自有你哭的时候。到时候,你可千万别来我这儿诉苦。”说完他愤恨的甩下衣袖,大步离开。
温小筠朝着他的背影恶狠狠的嘁了下鼻子。
枉费之前她一心想要跟鄞诺和平共处,现在看来,他和她就是命中注定的八字不合!
过几天就要跟他分道扬镳了,才真是一件大好事。
于是在接下来的路上,两个人一直自觉的保持两米的间距。
一个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一个咬牙切齿的锉着后槽牙,谁也不理谁。
直到走到司狱司堂室的大门前,两个人才勉强统一了步调,联袂登上台阶,等候门口护卫的通传。
“捕班捕头鄞鼎言,刑房典吏温小筠,请见大人。”
温小筠注意到,站在门口两边的除了司狱司的侍卫,还有两个锦衣侍卫。衣服制式与穿越时在河边遇到的那些侍卫一模一样。
想到之前白鹜当着她们两人的面,急急穿官服的样,温小筠不觉双眼一亮。
白鹜已经先到衙门了。
真是没想到他穿衣服的速度快,赶路的速度更快。自己与鄞诺已经是骑马的最快速度了,竟然还是落在了白鹜的后面。
等到屋子里穿出一句“进来吧。”两边捕快才抬步上前,一人一扇的推开了门。
鄞诺熟门熟路,拔腿就往台阶上走。
温小筠亦步亦趋的紧跟其后。
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度见到白玉寒,白鹜,真是一件在开心不过的事。
进入屋子后,温小筠微微抬起头,用眼角余光拼命的在屋子里寻找着。
却见堂上主位正做着笑容和煦的王知府,在他旁边还有一位锦衣青年。
那年轻男子身上衣服,与白鹜临走时穿的一模一样。
很显然那人就是白鹜本人了。
温小筠惊喜的微微抬起头,可是在看清那年轻男子的脸部时,却惊讶的张大了嘴巴!
怎么会这样?